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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还湿着,这是去哪里?”
“我找阿暨去,跟他说一下顾府的事情。”云清对着她娘说。
秦萱戳了她的脑袋说:“都这般晚了,阿暨兴许已经睡了。明日不能去说?”
“没关系,他睡着了,我还能把他叫醒!”顾云清边说边跑,翻过墙头,进入了曹家,她落下脚,自然被曹家守夜的人立刻发现,一见是她,也就没有了声响,这一道墙,就是隔壁顾小侯来国公府的门。
顾云清见曹暨的房间里灯还亮着,走了过去,春儿坐在门口,她问:“你家郎君呢?”
“沐浴呢!”春儿说道,他不知道自家郎君今日是怎么了,洗个澡个把时辰了还不出来。
顾云清推开曹暨的门,听见有水流声在净房里传出,她往曹暨房里罗汉床上躺靠上去,罗汉床上的小茶几上,摆着黑白棋子,百无聊赖地拿着棋子把玩,等曹暨洗完澡出来。
曹暨在净房里沐浴,年轻就是好啊!皮肤没有松垮,身上还没有赘肉,想到这一点,心情好到飞起。以后还要多练练,等再长开些,肩更宽些,就更有气势了。到时候还怕俘获不了云清的心?
洗完,曹暨套了一条犊鼻裈,推开了门,手里拿着外衫,走出来。
却见顾云清一手撑着脑袋,侧躺在自己的罗汉床上,手里拿着棋子,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自己。
他们早晚会坦诚,可不是现在,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胸口如塞了一只青蛙上下乱蹿,急忙再推开净房的门,往净房里钻去,砰地把门关上,伸手抚上自己的胸口。可见心里想的情形和实际的情形是不一样的,再低头看看自己,还是少年单薄的身材,摇头暗笑。
顾云清不知道曹暨又犯什么病了,她问:“阿暨,你不会是吃坏肚子了吧?怎么又进去了?没事吧?”
她怎么会这么想?曹暨回她一句:“没!”
再出来已经是衣衫完整,身上没有露出什么来。拿了一块布巾正在擦着头发,顾云清不解了:“你刚才跑进去干嘛?”
“穿衣衫啊!”曹暨说道。
“穿衣衫,不能在房里穿?”顾云清摸不着头脑,有必要吗?
曹暨过来敲她的脑袋说:“《礼记》有云:劳毋袒,暑毋褰裳。懂不懂?干活的时候不能袒露身体,夏天也不要把下裳提起来。这是礼。”
一敲发现她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道:“起来!”
“干嘛?”顾云清莫名,她躺地好好的,把她拎起来做什么,曹暨拿了自己擦头发的布巾,给她擦头。
顾云清嘴里嘟囔:“还礼记呢?你去看看军营里,那些马夫,穿着犊鼻裈,打着赤膊,站在河里涮马。非要避人耳目,搞得好似见不得人似的。再说了,谁要看你,身上没几两肉,一身排骨。有啥意思?军中的武士,厉害的两块胸肌,胳膊上肌肉……”
曹暨脸上红一阵青一阵,他本来挺满意自己目前的样貌,可还没有到最好的状态,现在被她这么一说,把刚刚发现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痩,肌肉不丰厚这个问题,被无限放大。
给她擦头发的手也不禁收紧了起来,让顾云清哎呦呦地叫:“轻点儿,把我攥秃了,你赔啊!”
曹暨甩甩头,不去计较她的童言无忌,一定要让她明白:“那是马夫,你是侯府公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以后这种衣冠不整的,不要看!”
“那你可为难我了,校场之上,一大堆光着膀子的大老爷们,你跟他们说,把衣服穿穿好,你觉得人家会听吗?阿暨,你最近是不是撞邪了?”顾云清站起来摸他的头:“这些臭屁规矩谁教你的?”
曹暨偏过头,一转念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女人,自己几十年一直把她当成媳妇儿,想法能一样吗?自己方才的话,有问题,以后要改。可以后怎么让她不要那么随性?想想上辈子,自己不知她是女子,在她面前……
嘴里抱怨:“你怎么这么不讲究?头发不擦干,感了风寒怎么办?”
“那就风寒喽,一个大老爷们怕个啥?我跟你说啊!”顾云清开始说方才的所见所闻。
曹暨的手接触到她的后背,这个混球不讲究,头发贴在背后,背后的衣衫都湿了,曹暨替她擦了头发,站起来去自己的衣橱里,拿了一件中衣过来:“你去把外衫和中衣都脱了,换件干的过来再来讲我听,湿成这样,贴身上难受吗?”
顾云清接过曹暨的衣衫,身上还真是难受,刚刚说他瞎讲究,若是这个时候跑进去换衣服,自己就太扭捏了,若是当场换,那就算了。她可不能当着人前换!
“快去净房里换,刚刚教你了,礼记说什么来着?难道你还记不住,别拿那些贩夫走卒的事情跟我说。当年司马相如当垆卖酒就是穿一条犊鼻裈……”
顾云清真要谢谢曹暨了,他啰里啰嗦跟她解释为什么一定要在人后换衣服,让她能借驴下坡,进了他的净房,将自己的外衫和中衣脱下,换上了他的中衣,他的中衣自己穿在身上有些宽,挺好的。
春日里夜里有些冷,等顾云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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