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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之后,韩家父子继续内讧。韩遂杀了父兄,现为楚郡之主。他倒是机灵,知道自己现在实力不足,不足以抵抗朝廷,派了使者前来上表求和。”
韩遂?田诺一怔,这些日子,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她几乎已很少想起这人噩梦般的存在。可若说这世上,有一个人是她恨之入骨的,非韩遂莫属。想到那人曾做过的种种恶事,她只觉如芒刺在背,不由牙痒:“父亲答应了?”郭畅出征楚郡,吃了大亏,应该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吧?
白雁归道:“倒没有马上答应。不过楚郡富饶,韩遂的使者带了大笔金银入京,走了许多门路。以你那庶兄为首,朝中有不少人为他说话。目前分了两派,一派要打,一派要受降,正吵得凶。”
田诺蹙眉:“他们就不怕韩遂是诈降?”她可不信韩遂是个甘于人下的。
“韩遂此人,生性狡诈,行事不讲规矩。若给他喘息之机,只怕迟早会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说着,白雁归赞许地低头亲了她脸颊一口:“可叹那许多朝廷命官,贪图小利,竟还没有诺诺明白。”
田诺猝不及防,被他偷香成功,不由“唉呀”一声握住脸颊,另一手气恼地捶了他一下。还未来得及和他计较,白雁归的眉梢忽然轻轻一挑,似笑非笑地道:“说起来,诺诺和这位韩郎君还是旧识,却不知是怎么认识的?”
田诺:“……”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她和韩遂怎么认识的,自然是没法说的,可她也不愿骗他。她眼珠转了转,手足并用地想要从他怀里站起,一脸正色,“这事说来话长,阿兄还没写完,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不动声色,待她爬起一半,不客气地又在她腰上挠了挠。田诺掌不住,刚站起一半,便格格笑着再次软倒在他怀中。见他作势还要再挠,一副非要问出个结果的模样,她实在受不住,急中生智,蓦地抬手搂住他劲瘦的腰,将整张脸都埋入他的胸膛,软软求道:“阿兄,你就饶了我吧。”
和他处久了,她也算摸透了他的脾气,这人惯是吃软不吃硬。若是硬来,反而会激起他的左性。可她软软地求一求,他就什么都不忍和她计较了。
清浅的呼吸透过夏日薄薄的衣衫,若有若无地拂在他胸口,似乎有淡淡的香气萦绕。他眸色骤深,手上的动作稍缓。
她稍许放下心来,抬眼悄悄看他,却不防一个火热的吻落下,直接噙住她嫣红的唇,贪婪而凶狠。
她的呼吸瞬间全被夺去,在他狂风暴雨般的进攻下节节败退。
自从上次在马背上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密过了。她整个心尖都颤抖起来,一阵阵热潮涌上,意识昏昏,无力地推他。
他略略放松她,面色如她一般潮红,抵着她的唇喘息道:“我就亲亲,不会做别的。”
她又羞又窘:“会被人看到。”
他的手摸索着插入她的发间,固定住她的脑袋不让她后退,舌尖灵活,专心致志地描绘她的唇舌,声音含含糊糊:“他们会当没看见的。”
那不还是被看见了?田诺面如红霞,想和他争辩,却很快在他难得的热情下败下阵来,没有心思他顾,在一阵强烈似一阵的眩晕中,任他予取予求。
迷迷糊糊间,她仿佛听到他在耳边低声道:“诺诺,和你娘说说,我们早些成亲吧。”
*
六月十七,白雁归正式献《平楚策》。郭畅见之大悦,决意拒绝楚郡的求和,以车骑将军魏去疾为主帅,大司农兼丞相府司直白雁归随军参谋,领二十万大军,联合吴、蜀、黔三地军队,再次伐楚。
流云院中,郭谷团团乱转,有如困兽:“我不信,父亲不会这样对我!”明明可以不动兵戈拿下楚郡,郭畅却偏偏要再次出兵,还是让魏家人和白雁归带兵。这简直是明晃晃地抬举魏家与白雁归,顺带打压他这一方。
他怎么甘心?从来他都是父亲悉心培养的接班人,若是换了从前,他出面站纳降一派,父亲为了树立他的威信,早就会照着他的意见行事了。
难道那些幕僚说得没错,父亲当真对他失望了,要培养女婿接班?等魏去疾和白雁归大胜归来,声望大增,又哪还有他的立锥之地?
郭谷双拳紧握,目露冰寒,他绝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病榻之上,黎氏面如金纸,痛苦不堪。那日重伤,她虽然险险从鬼门关上被救了回来,到底伤了根本,身子彻底垮了下去。然而这些天,郭畅竟连一眼也没来看过她!
那个人,真是一如既往的狠心!
强行压下内心的酸涩与怨恨,她缓缓开口:“我早告诉过你,白雁归非池中之物,要你把人拉拢好,甚至不惜将禾儿嫁他。你们倒好……”她一口气接不上来,连连急促喘息了好几下才缓过来,“如今,生生把他推到了魏氏一方。你父亲看在郭田的面上,也会重用他。假以时日,必是你的劲敌。”
郭谷惶急:“那我该怎么办?”白雁归曾做过他的老师,他的本事,黎氏不说他也知道。
黎氏闭目不语。
郭谷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