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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君臣相得,关系甚至比父子更亲。他的婚事一直是自己的一块心病。早先还有人看中他前途,上门求亲,在他几次不留情面的拒绝后,传出不近人情、性情乖张的名声,便无人敢上门了。
    此子绝非池中之物,禾儿嫁给他固然是一桩好亲事,配田儿也勉强可以。他看在自己面上也不会苛待自己的女儿。只是,黎氏愿意,禾儿却不愿意;田儿愿意,阿承却未必会看得上他。婚姻是结两姓之好,若有一方不情愿,那便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这事总也急不来,还得慢慢斟酌。
    他又横了郭禾一眼:“好了,你就少说两句。女儿家老是把婚事挂在嘴边,羞也不羞?”语气到底缓和下来了。
    郭禾笑嘻嘻地道:“阿爹不是说过,叫我有什么事大大方方说出来,不要扭扭捏捏的,我可是阿爹的女儿。”
    郭畅欣慰:“不错,禾儿不愧吾儿。”
    郭禾道:“阿爹,那我的婚事?”
    郭畅道:“婚姻一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见郭禾神色垮了下来,话锋一转,“不过,你若实在不愿意,也是不美。这样吧,我会和他们说,先缓一缓。”或许,他该安排一下,找个机会让小儿女们培养一下感情?
    郭禾大喜,向郭畅轻盈一礼道:“多谢阿爹。”得意地瞥了田诺一眼。
    田诺心中好笑:郭禾这是向她示威吗?微微而笑,不为所动。郭禾眼珠转了转:“阿姐的性子倒是和我完全不同。”父亲可一向不喜欢规规矩矩、温温柔柔的女孩子。
    一句话挑起了郭畅的愧疚之念,两个鲜花般的女儿一左一右,一个衣饰朴素,安静柔顺;一个却是华服丽饰,咄咄逼人,鲜明的对比让他的心顿时被刺痛。
    田儿出生后,他是那样喜爱她,她是他的第一个女儿,像极了阿承。每天下了衙,他第一件事便是回主院,看看襁褓中女儿可爱的脸,抱上一抱。她一天天长大,不同于对长子的严厉,他对她格外纵容。她越来越活泼大胆,甚至敢爬到他头上。他不以为忤,反而赞赏她的大胆,连阿承都说,他把她纵得简直无法无天。
    她出事后,他伤心了很久,可牵一发动全身,他甚至没有办法彻底追查她失踪的真正原因。阿承恨他,封闭了主院不愿见他。他无可奈何,渐渐将一腔父爱寄托到了同样活泼可爱的二女儿身上。
    如今,她回到了他身边,却被时光磨去了棱角。没有父母疼宠长大的孩子,终究不得不学着长大,失去了曾经的天真任性。
    郭畅唏嘘:“是为父对不起你阿姐,让她这些年在外吃了许多苦。”
    郭禾:“……”阿爹怎么是这个反应?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她还想说什么,外面传来侍卫的禀告:“大人,魏家二郎君到了。”
    郭禾不好再留,只得先告退。
    郭畅召魏欢过来就是为了问他当初找到田诺时的情形。魏欢心里发虚,按照事先和田诺商量好的,只说田诺被吴郡某个乡绅族中误认为是族人的女儿,收养了田诺。后来,人家真正的女儿找上了门,恰好魏欢也找到了田诺,就把人接了回来。
    他说的都是真话,只是没有提白雁归和白家人的名字。
    郭畅便细细地问收养田诺的人家的情况,又问有没有好好感谢对方。
    魏欢招架不住,求救地看向田诺。田诺含糊道:“当时情况混乱,没有来得及。”
    郭畅见她神色,想到魏欢刚刚的话,说人家真正的女儿找上了门,心中明白了大半,不由轻叹:这么说,田儿和收养她的人家分别时,大概闹得并不愉快。
    不过,“到底养了你这么多年,我会叫人备下重礼,到时二郎再去一趟,好好谢谢人家。”
    魏欢应下,偷偷看了田诺一眼,见她面无表情,越发心虚。债主刚刚还在外面呢。正纠结要不要找个机会把他刚刚捅的娄子告诉田诺,外面传来通传声:“大人,白大人又过来了。”
    田诺心里一个咯噔,暗暗叫苦:他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做什么?殊不知边上有一个人比她更想哭:该不会他才捅的娄子,这会儿对方就回过味来了吧?完了完了,他要是冲着表妹回来的该怎么办?
    郭畅却有些惊讶:才一会儿就再次过来,应该是还没出府门就回头了。难道白雁归刚刚有什么要紧事忘说了?他想了想,叫魏欢先送田诺回内院。女儿刚刚回家,舟车劳顿,需要好好休息。自己匆匆去了书房。
    天冬帮田诺披上斗篷,细心地理顺系带,正要扶田诺出门,魏欢忽然一个箭步蹿过来,帮田诺将风帽往下拉了拉,几乎挡住了她半张脸。
    天冬“唉呀”一声,魏欢的这个举动委实太唐突。
    田诺心里明白,开口,像是安慰自己,又似安慰魏欢:“他是来找父亲的,应该不会注意到我。”
    魏欢张了张嘴,有口难言,他该怎么把自己刚刚做的蠢事告诉她?纠结几番,他挫败地抓了抓头发:他有罪,他怂,不敢说。
    另一边,郭畅书房中,郭畅走进去便看到白雁归站在窗口。吴郡归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