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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眼睛都看直了,来者是谁?好大的排场!好霸道的作风!
    为首的骑士纵马而出,扬声问道:“主人何在?”
    白禧战战兢兢地走出,拱手道:“不,不知将军有何事指教?”
    骑士看了他一眼:“你就是主人?”
    那一眼,如刀似剑,杀气凛冽。白禧肝胆俱寒,结结巴巴地道:“家,家父有,有事外出了,由我待,待客。”
    骑士恭敬地看向马车方向,先前的童音再次响起:“就他吧。”骑士应下,取出一张帖子,也不下马,飞掷给白禧道:“这是我家郎君的拜帖。”
    白禧不敢怠慢,双手接过,打开匆匆看了一眼,“唉呀”一声,腿一软,竟是拜伏在地:“不知是郎君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马车中,童音漫不经心地道:“不知不罪,起来吧。”
    “是,是,”白禧似松了一口气,爬起来抹了抹头上的虚汗,“多谢郎君宽宏。”
    众人心中大奇:究竟是谁,竟叫白禧如此诚惶诚恐?也有人看到黑甲骑士,隐约猜到了来人的身份,又觉得不可能。
    马车在庭院中心停了下来,雕花镂银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俏丽侍女先向外探了探,“咦”了一声:“怎么这么多人?”随即,递了一个绣墩出来。外面一个骑士下马接过,恭敬地将绣墩放好。侍女回身,和其他几个侍女一起,簇拥着一个六七岁的小郎君出现在车门。
    众人看去,但见那小郎君身穿大红百戏蜀锦交领大袖衫,项戴八宝璎珞黄金圈,明珠坠发,玉带围腰,打扮得华贵之极,生得唇红齿白,如珠似玉,只可惜面沉如水,眼中神色颇为不善。再想到对方先前破门而入的霸道,同时心里一寒: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也不知族长家哪里得罪了这位小郎君。有胆小者,已在悄悄后退,试图偷溜出去,却发现四周已被黑甲骑士团团围住,不由两股战战,暗暗叫苦。
    慌张间,忽然听到田诺的声音响起:“你怎么来了?”显然与来人熟稔之极。
    田诺从听到声音起便知道是谁来了,除了元如意又有谁?她不由暗暗吐槽:在郡守府时倒没看出,这小家伙好大的排场。不过这出场的确够拉风就是。
    元如意踩着绣墩下了车,挥退侍女,快步走到田诺旁边,脸上神色瞬间切换,委屈道:“我来看看你不行吗?你走得也太急了些,都没和我告别。”
    田诺道:“你不是不在家吗?”
    元如意赌气:“我不管,你就不能等我回来?反正就是你不对。”
    在郡守府住了这些日子,田诺哪能不知他是什么性子,当然不会和他争辩这个,好脾气地顺着他毛捋,哄他道:“好,好,是我不对,下次不这样了。”
    元如意勉强满意:“这还差不多。”
    两人对话旁若无人,全程围观的众人目瞪口呆:怎么回事?无依无靠,可怜可欺的小姑娘居然和这个一看就是贵人的小郎君是旧识!尤其是已经知道来者身份的白禧,想到自己刚刚欺小姑娘没有根底,暗暗偏帮鲁氏的事更是瑟瑟发抖,只盼对方不要提起。
    只可惜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元如意话锋一转,直接提起了这茬:“刚刚是不是有人要你磕头?”
    田诺扫了鲁氏一眼,但笑不语。
    鲁氏从愣怔中回过神来,见田诺没开口,还以为她胆怯,大大咧咧地道:“贵人,是这臭丫头打了我的儿子,还请贵人为我作主。”
    “大胆!”一个黑甲骑士蓦地出言怒叱,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鲁氏只觉膝盖骨忽然剧痛,不由自主膝盖一弯,跪倒在地,黑甲骑士冷冰冰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郎君面前,岂有你说话之地?”
    元如意连正眼都没有看她一眼,笑嘻嘻地对田诺道:“你要打谁?仔细打疼了你的手,我帮你打好不好?”
    鲁氏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这小郎君竟完全不问青红皂白,比她还要不讲理。
    元如意见田诺不答,又问了一遍:“好不好吗?”
    田诺目光扫过大壮,见他畏惧地抖了一抖,摇了摇头:“不好。”她还是更喜欢亲手找回场子。
    元如意不开心了,小嘴一扁:“才几天不见,你就和我生分了。你不要我帮,我偏要帮。”他拍了拍手,另一个黑甲骑士蓦地一鞭抽出。
    白大壮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很快,第二鞭,第三鞭接踵而至,白大壮先还翻滚着躲避,渐渐的,连躲避的力气都没有了,甚至惨呼声也越来越弱。这小郎君好狠的手段!围观众人只觉遍体生寒,却没有一个敢开口求情。
    田诺叹气:“如意。”
    元如意笑嘻嘻地问道:“是不是还不解气?我把鞭子给你,你想怎么抽就怎么抽?”
    田诺道:“再抽他就没命了。”
    元如意撇了撇嘴,满不在乎:“贱命一条,没了就没了。”
    田诺道:“毕竟是一条命。”他为她出头,她当然高兴,也领他的情。可白大壮还是个孩子,虽有错,错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