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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琬槐所在的偏殿快步走了过去。
    江琬槐方用完早膳不久,正拿着水壶给院中的花花草草浇水。一转头,便瞧了这幅模样的纪焕,诧异的眨了眨眼,问道:“你这是去哪儿了,怎得这般狼狈模样?”
    纪焕一见到江琬槐,毫不犹豫地双膝一弯,就朝她跪了下来,嚎啕大哭了起来:“娘娘,你可要为奴才做主啊!”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毫无男子汉大丈夫的尊严。
    江琬槐错不及防地被他又吓了一跳,扯了扯嘴角,无语的问道:“你这是让谁给欺负去了?”
    以他这机灵样,也不像是会让人欺负的。
    “是太子殿下,他要赶奴才出府。”
    “您可得给奴才求求情啊!”纪焕吸了吸鼻子,语气夸张地接着哭诉道,“您看,奴才这些时日里伺候您伺候的多细致啊,便是奴才自己都说不出一句自己的不好来。娘娘,您舍得奴才就这么走了吗?”
    江琬槐一大清早醒来,本就精神不大爽朗,此时被纪焕一嚷嚷,更是头都大了起来。
    她揉了揉太阳穴,神色有几分怠倦无奈。
    昨日还道这偏殿少了纪焕,像是少了什么东西般,今日他一回来这嚷嚷,江琬槐又不大希望他回来了。
    “行了,好好说话。”相处了这些时日,江琬槐也大致了解了纪焕是个什么样的人,鬼灵精怪的,脑子里也不知道揣了多少鬼点子。
    陆昭谨做事不会没有道理,他既然要赶他出府,肯定便是因为他做了什么过分逾矩的事情。
    江琬槐将手中的水壶递给了采春,示意她继续,不紧不慢地走到了石桌旁坐下,问纪焕道:“你是犯了什么错了?”
    “奴才……”纪焕支支吾吾,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道,“娘娘,奴才说了您可别生气。”
    江琬槐不吃他这套,道:“你且先说。”
    “就是,您之前让采春处理的那个香囊,其实奴才不小心之间,给瞧见了。”
    江琬槐早就从陆昭谨口中得知了这件事,倒是没有觉得有多生气。
    若是说一开始的时候,他将此事瞒了下来,她还是要夸他一句上道的。但就算是后来,他再将事情告知了陆昭谨,她也并非是不能谅解,毕竟按理来说,陆昭谨才是他真正的主子。
    江琬槐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娘娘您虽然嘴上没说,但奴才是知晓的,娘娘您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其实是太子殿下,而不是那个送来纸条的贺吟清。”
    “奴才便斗胆……斗胆,”纪焕顿了顿,抬眸瞄了眼江琬槐的神色,见她没有生气后,才眼睛一闭,接着说道,“斗胆建议了太子殿下带您去花灯展游玩,想让您和太子殿下能够更好的知晓对方的心意。”
    江琬槐杏眸蓦地睁开,看向了纪焕,脸上蕴上了怒意:“你说什么?”
    江琬槐向来是温婉轻柔的性子,瞧着是个比太子殿下要好说话不少的主子,纪焕原本以为自己这般晓之以理一下,太子妃娘娘便会饶了他的所为,再去同陆太子说道一番,让他接着留在太子府中。
    却不料,江琬槐此时的怒气竟不比太子殿下弱多好,一向笑意柔柔的眼眸,一下子沉了下去,愠色不掩。
    她看了他一眼,像是有着能够看破人心的能力,道:“你倒是打的一番好主意,觉得太子殿下那边说不过,便觉得本宫好欺负,来找本宫求饶?”
    “奴才不敢!”纪焕慌道。
    “这事本宫帮不了你。”江琬槐说完,起了身便回房去。
    纪焕打了噼里响的算盘一下子落了空,终于慌了起来,若是连娘娘都不帮他,那他被赶出太子府这一事就真的没法挽回了。
    纪焕一急,从地上爬了起来,跟上前去提高了音量喊道:“娘娘,娘娘,奴才真的知道错了。”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清脆的关门声。
    第20章
    江琬槐回了房后,拿起昨日绣了一半的丝绸帕子,接着绣了起来。却莫名的有几分心不在焉,才穿引几线,指尖就猛的被扎了一下。
    葱白的指尖立马渗了几滴红色的血珠来,江琬槐吃疼,将那血珠拭去,思绪也好不容易集中了些许。
    她蓦地又想起昨日,她一个人在马车中时的胡思乱想来,竟觉得陆昭谨会故意做出试探她的事情来。
    尽管后来她也很快相信了他的解释,但心中却仍然隐隐的有几分犹虑。
    直到方才纪焕的话,道了事实,才让她真真切切的信了陆昭谨。
    她轻嘲一笑,倒是她,心中对他存有疑虑,又何谈信任了解他呢?
    估摸着时间,大概是要到了陆昭谨下朝的时辰。江琬槐让采春去命厨房的人煮了份绿豆汤,打算过会儿给陆昭谨送去。
    方一踏出院子,就与迎面走来的另一批人相遇见了。
    为首的是陆昭谨,他身上穿着的还是早晨上朝时的官服,紫袍艳明,衬得他的气质越发矜贵优雅,官帽还未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