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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绣个荷包送给你!”
他抬眸看着她,好看的眉眼微微弯着,眼中却似有淡淡的嫌弃。
“小时候,表哥也总是说我,应该多学着绣绣花。是不是在男人眼中,不会绣花的女子,就算不得是女子了?”
不知为何,纪千尘觉得他脸上隐隐的笑意,不见了。仿佛刚才,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公主,”他默了许久,才淡淡地说,“若是谢铮还活着,与我殊死一战,只有一人能生还。公主选谁?”
“……”这个问题,叫纪千尘没法回答。
在原主的记忆中,谢铮虽然总说她笨,但是,他阳光勤奋,心地干净,原主将他看得很重,始终与谢家其他那些表哥们是不同的。而夜弦,是她这一世的目标人物。
这叫她如何选?
她迟迟不答。夜弦轻笑起来:“傻瓜,逗你而已,你竟也当真。”
他俯身过来,轻佻大胆地在公主脸上捏了捏,有如雪月光落在他墨色的发丝上,他指尖微凉。
那一声“傻瓜”让纪千尘有种久违的熟悉感,她怔然未动,耳间却悄悄爬上一抹绯红。
这晚,夜弦开始手把手地教她那一式“水到鱼行”,并叮嘱她,记清楚每一个细节,待他不在芙清殿时,自己要多加练习。
纪千尘问:“是又要外出替人卖命了么?今日去夜鹰阁,谢明渊说的?”
他抬了下眼皮,“嗯”了一下。一入夜鹰阁,注定就是要替女皇卖命的。
“去哪里,去做什么?”
这次,他连眼皮都没有抬,直接无视了她的问题。夜鹰阁的使命,都是机密的,对公主也不能说。
她有点不安,谢挽会指派夜弦去办的事,一定很重要也很危险,随时都会没命。
“那你告诉我,多久能回来,这总可以吧?”
他终于垂着浓密的睫毛,淡淡开口:“大约十日。”
纪千尘总惦记着他那个玩笑似的选择题,心里七上八下的。当年谢锋一家惨死,独独少了谢铮的尸体,后来听说,有人看见个不到八岁的男孩被几个高手一路追杀,死在了乱葬岗。
谢挽为兄长一家风光大葬,可是,夜鹰阁的圣物,却从此消失了。
谢挽登基为女帝,又是谢家的嫡女,她当时将夜鹰阁阁主之位交给了谢明渊的父亲谢锏。谢锏处世圆滑,全无谢钊和谢锋的风骨,从此,夜鹰阁差不多是谢挽说了算。
自谢鹰之后,百余年来,谢家再无一人能将长空决练至顶层,加上丢了圣物,夜鹰阁早已没有当年的风采。
纪千尘有点好奇:“你可知,夜鹰阁圣物究竟是件什么东西?”
“听说,是个手串儿。黑色的,墨玉手串。想必你也听过那个神乎其神的传说——若有人甘愿放空自己全身的血,以鲜血浸泡圣物,便能发现圣物里藏着的关于修炼长空决的秘密。甚至,可引谢鹰亡魂归来!”
他淡笑了一下:“没想到吧,传说里如此邪乎的圣物,只是个小小的手串。”
纪千尘一脸茫然。她确实没想到,她没想到的是,对自己和目标人物有特殊意义的墨玉手串,这一世竟然会是夜鹰阁的圣物。
那么,目标人物为何会是一个和手串没有直接关联的人?莫非,会是在未来的命运里,这圣物注定将落在夜弦的手里?
这又说明了什么?
她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胡思乱想,没提防挨了师父一计暴栗。
夜弦绷着脸:“别偷懒了,接着练!”
纪千尘练习得累了,想要早些回房睡觉。夜弦一下子又想起老钱看见他时,那意味不明的目光来,于是,他决定当个严师,定要公主再练一个时辰,才许她回房。
纪千尘报怨,以牙还牙:“你对本宫,也粘得忒紧了些!”
她不知是自己那日一句“他快”惹的祸,今晚累得腰酸腿疼、两眼发花,才从夜弦屋里出去。
她看见老钱时,老钱扭着臀跑过来扶她,嘴里说道:“哎哟喂!他竟让宝贝公主这么晚才出来,真狠心!”
左右不是人的夜弦:“……”
次日,夜弦天不亮便已出宫和夜断汇合,带着一队夜鹰阁杀手,悄然离京。
纪千尘几日来除了练习水到鱼行没别的事可做,又领着芳苓,女扮男装,坐在喜来茶楼里吃点心。
茶楼里像她这样的吃瓜群众多,说书似的客人也不少,京城富庶之地,吃饱喝足不聊些八卦,似乎对不住大好人生。
八卦的主角,总不离那些个风云人物、才子佳人,像公主郦笙歌、花魅苏锦儿这样的美人儿,总是不会被人遗忘的。再加上,俩人之间还夹着个谢明渊,对此津津乐道的人就更多了。
“也不知怎的,近来苏锦儿的常客换了人,谢阁主不去了,换成了前些时连升三级的礼部侍郎肖卓肖大人。”
“哟,肖大人可是风流才子、年轻有为,生得仪表堂堂,家里还富得流油。听说,肖大人至今尚未娶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