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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吓得当场就跪下了,发狠的伸手往自己脸上连抽了四五个巴掌,才连连磕头:“都是奴婢一时瞎了心,夫人、五姑娘饶了奴婢吧。”
    阿鸾发过了火,才觉得面前的女人十分的眼生。要知道,她离京之前,因着陆离与宁王的关系,常往宁王府走动,谢媛身边能被派到谢府送东西的人,不说全都认识,最少也能混个眼熟。可面前这位,她当真是完完全全的陌生。
    徐氏也不跟她墨迹,那女人才嗑了两三个头,就被徐氏院里的婆子给连拉带拽的给压了出去。
    陆离这时才笑问:“姑姑,不可寻我何事?”
    谢茵是一时凭着一股悍勇之气出来的,经过了刚刚的事,她的勇气已经消了一半,再等到陆离开口相询,余下的那一半也跟着没了,只能张口结舌的道:“我,我……”
    徐氏还是有点可怜这个小姑子,未得良人就算了,临了还要受他牵连,便跟着开了口道:“长离,你姑姑不好意思多问你,我替她说吧。冯肃这回到底是个什么下场?可会牵连家人?”
    谢茵感激的看了自己嫂子一眼,连忙道:“冯肃那个混帐死不死跟我没关系,我只担心他会不会牵连到阿寿身上,他才十二岁啊。”说着,感觉眼中泪要落下,连忙撇开头拿帕子擦了。
    对于冯肃的处理,基本上皇帝、宁王以及三位丞相,包括冯肃还深深依赖和信任的女婿魏王,都默认了把大部分罪名都往冯肃身上扔,尽量模糊魏王的存在,若他攀扯出魏王,就把冯艳娘拉出来顶罪,然后再让魏王上本请罪,认上一个治家不严、失查之罪就行了。陆离心里明白的清清楚楚,本身冯肃所犯之罪就足以判斩立绝,再立他为首恶,抄家都是最轻的,只怕他的儿孙都要徒上三千里,女眷就地发卖。只不过,看着谢茵那双满怀希望的眼睛,他一时间还真没办法直白相告。
    陆离的沉默不语,让谢茵眼中所有光亮全都熄灭了。她到未哭,慢慢扶着椅子站起来,却微微摇晃了一下,阿鸾早就等她身边 ,一把扶住了谢茵,诚肯的道:“姑姑,就像你说的,表弟才十二岁,你就是他最大的主心骨。”所以,眼下你一定要撑住了,你在家就在。
    谢茵握住阿鸾的手,勉强牵动唇角露出了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好孩子,姑姑知道。”说完,又对着徐氏微微屈了屈膝,“嫂子安坐,妹妹先走了。”
    阿鸾哪敢松手,就谢茵的状态,她真怕松手让她走了,回家再出点什么事儿。阿鸾焦急的直往徐氏那边看,徐氏轻轻点头,示意她放开谢茵,又道:“阿茵,你也别太担心,阿寿还未成|人,你又一直带着他住在京中,也许圣人会看在你哥哥的面上,对你们母子网开一面。”以徐氏对熙和帝的了解,在这个诸子争位的关键时刻,他一定会对谢茂用这种施恩怀柔的手段。谢茂那个人虽然官迷,但是对兄弟姐妹都不错,皇帝有意施恩在前,他必欣然接受在后。
    谢茵道:“我知道,嫂子放心,我还有阿寿在,不会轻生的。”说完,便带着人出了正房。
    阿鸾不无担忧的问陆离:“女眷可会被发卖?男子是斩监侯还是发配?”阿鸾觉得大秦刑法中让她最不能接受的大约就是发卖犯人家女眷为妓了。前朝开始还会没入宫中为奴,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发卖为官妓了,真特么恶心!要知道被卖为官妓者,是不许人给她们赎身的,一直到死都得是官妓身份。这对一些官夫人、小姐来说,可是最大的侮辱。
    陆离苦笑道:“大概率会是这样。不过,就像岳母说的,姑姑和表弟或可因岳父逃过一劫,但是岳父身上的爵位大约不会有了。”这等于就是用钱买命,谢茂身上有个新安侯的爵位,还是他正式拜相那年圣人给的虚封,就是只多领一份工资,还不可以传承,死了爵位就没了。这种爵位几乎每个人拜相的丞相都有,算是一种荣誉,要是被皇帝撸了,还是挺没面子的事。当然,也损伤钱。
    阿鸾当时便道:“不过一个爵位,父亲不会在乎的。”谢大人才不在乎伤钱,在某些情况下也不在乎伤面子,尤其还能换个爱护家人的好名声。
    徐氏敲了她一下,“你又知道了。”她随手一指被放在一边方案上的描金拜匣,“那是谢媛送来的,说是今天下午请你们过府赴宴。”
    阿鸾过去捡起拜匣来细瞧,到也不急着看信,反到对丈夫的道:“王妃娘娘的这个拜匣到让我想起一个人。”
    陆离道:“王盛?”
    “对,王盛那个是嵌螺钿的,王妃娘娘这个是描金的。”阿鸾颠了颠手里的拜匣,微讽道:“这么爱显摆,怎么不送个雕漆的来?”
    徐氏嗔她一眼,“以后谢媛再跟我闹,你不许插嘴。再怎么说,我也是她母亲,她能把我怎么样。”她担心阿鸾护着自己,被谢媛知道再恨上她。如今的谢媛可跟当年不一样了,尤其是这两年跟她外祖父一家多有接触之后,徐氏明显觉得谢媛除变得更蠢之外,还多了些高高在上的傲慢和轻视。这份傲慢和轻视不只是对自己,甚至对谢老太太和谢茂都隐隐透出了几分,这也是谢茂近两年来,跟大女儿之间的关系日渐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