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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打理好的孩子,小宝宝经过半个多月的生长,再没有了刚出生时红通通的模样,慢慢的变得白净起来。“可他现在不怎么红了,叫阿红有点不合适了。”
“我想过, 乳名便叫阿辰吧。”陆离想了好几天, 终于确定了,今日跟妻子商量,“阿辰出生时雷声震震,他又生在春季,正是万物生发之时, 我意以八卦之中代表雷的震卦为他取名为陆震,又有《说文解字》里说辰通震,乳名便叫阿辰吧。”
阿鸾笑问道:“等阿辰二十而冠之时, 你不会给阿辰取字南之吧?毕竟辰之方位在东南方。”
陆离笑了,“也成,我原想辰属龙,又为日月星之总称,取字曜之不错。”
“曜之确实比南之要好听得多。”阿鸾微微点头,“而且,南之还有点像是个女孩子。”
陆家长子的名字在夫妻两人的笑谈中定了下来,陆离自去书案边提笔写信,把家中的事情写给梅清与谢茂知道。相比还在病中的王知府,正庆幸今年终于不用春耕分水问题而操心时,陆离已经在担心今年的春汛问题了。
阿鸾向来知他心意,见他拿着书愣愣的出神,半天也翻不了一页时,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她哄睡了儿子,轻声道:“长离,安娘子说我的月子最好做上四十天到五十天,那样会养得更好。”
“啊?哦……那就听安娘子的。”陆离听到妻子话回过神,他满含歉意的笑了笑,起身坐在床边,伸手温柔的替阿鸾理了理有些蓬松的秀发,“你是该好好养一养,相比孕中,这个月子做的怎么反到瘦了。”阿鸾其实都在床上躺着,但她还是瘦了。其时就是生产过后,身体在慢慢的恢复孕前的状态。
“是不是带孩子累的?”陆公子首先想到的就是妻子并没有留下乳母,而是坚持自己带孩子。纵使阿辰是他们的头一个孩子,陆离也知道看顾一个小娃娃会有多累人。“要不,还是请两个乳母回来吧。”
阿鸾道:“怎么会,我这个月子里除了喂奶之外,阿辰其余的事情不都是你们来做的么?等等,我刚刚要说的不是这个。”话题怎么会拐到这里来?
陆离小心接过半睡半醒状的小阿辰,耐心的拍哄着,动作已经熟练不少。他好脾气的问:“你要跟我说什么?”
阿鸾叹气道:“我的意思,我还要在屋子里宅上一个月,你正好可以去看看各县的堤坝,免得日夜忧心。”
陆离确有此心,只是一来确实有些放心不下阿鸾,二来王知府尚在病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今年的府试总得有人主持吧。身为怀庆府除了王知府外品级最高的官员,这个时候他还真的不能走。
谁知府试还未举行,县试就出了问题。阳武县学子十人结伴到怀庆府来告状,说是阳武县令张文启受贿,先泄考题在先,又容替考者在后,甚至为了使行贿之人得任案首,私下替换试卷。来告状的人中,就有被换了试卷的那位。
陆离在府衙受理了这些士子们的状纸,但见其中一人身形消瘦,满面病容,便关切的问了一句。那士子立时泪如雨下,甚至一度泣不成声。他这一哭,哭得陆离有些发懵,为首的士子万森拱手道:“大人容禀,柳博是在一次酒后,被人推入河中,受寒又受惊吓之后病倒的。”
陆离皱眉道:“这么说,他是被人谋害的?”
万森抿紧了薄唇,“他当时酒醉的厉害,完全不知道是谁推的他。到是我们听人说,有个打更的看到是张府的下人做的。只是,我们没有证据,也不敢多说。”
说是不敢多说,这不还是说了。陆离并未多言,这些士子们只持一面之词,未经调查取证,他不会轻信任何人。只与这些士子道:“本官知道了,自会派人查证。”
士子们见陆离如此轻易的接了状子,反到有些不安。他们出了府衙大门,回到暂居的客栈,四下里一打听,陆离与他们告的张文启,居然是同科进士。这下,几人更是惶恐,生怕陆离偏向同科,而反治他们的罪。有胆子略小的,率先提议,“要不咱们就只告张县令的侍妾和其父兄?”
万森道:“那不是一样。”
“这样牵连张县令之处不是少些么。”那人惴惴不安的道。
也有性子耿真不肯同意的:“那怎么行,本来就是张文启的错。”这位连县令大名都直接叫上了,可见其恨不多深。
万森听着同行人吵来吵去,细白的牙齿咬住下唇,狠下心道:“不改了,还按原来的告。”他有他的考量,若是告成了,他这个为首的最少在本省的官员之中露了一次脸,也更能为人所熟知。只要他的文章不是太差,最少考个举人是没什么问题的。若是告不成……他连秀才都难,毕竟本县县令已经记恨上了他,不可能让他出头。下个县令过来接任,张文启交接之时会说他好话么?肯定不会。到时候接任的县令是会向着他一个普通学子,还是会更相信他的同僚,不用想都知道。而且,他大约也知道,任何一任地方主官,都不会喜欢他这种聚众告状的学子。既然如此,他现在为什么不拼一次,没准就能博出个光明的前程呢。
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