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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在她脖子上缠了两圈,轻缓道:“嗯,走吧。”
宁纯溪跟在喻湛后头出了火锅店,这才发现有十来个导演组的人员正非常严峻地站在冷风中说着什么话,手机屏幕浅蓝色的荧光照射出惨淡的光影,让人眼皮跟着一跳一跳的。
因为吃饭的地方离体育馆很近,导演看喻湛出来,便抬手招呼大家往回走。
文音一直在外头,看到宁纯溪出来,连忙迎上前:“你也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宁纯溪边问边扫了眼边上的喻湛,但后者并没有看她,呼吸的热气罩得他视线有些朦胧,像是在看向远处的街灯,似乎除了被副导演叫出去刚回来时有片刻的反常,此外看起来就跟个没事人一样,以至于让她怀疑接下来文音要说的事情是否与喻湛有关。
文音啧叹一声,塞了只耳机,把手机上的视频重新点开来给她看。
两分钟不到的短片,不消一会儿就看完了,但全网爆发的恶臭评论才是真正的看点,宁纯溪面无表情地往下翻,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架势。
“好了。”
喻湛看不下去,轻叹了口气,将手机从她指尖抽出来还给文音,眉眼轻软又无奈。
文音本来想问问宁纯溪知不知道什么内幕,但看两人这副情境,非常有眼力见地选择退开。
因为方才看视频耽误了一点时间,回体育馆的大队人马都走在了前头,文音走开后,后面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
喻湛牵过她的手,掌心温热,低低道:“没事的。”
宁纯溪原本暴露在空气中冻得没了知觉的指尖开始慢慢回温,轻轻应了声:“嗯。”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
按理说,宁纯溪觉得自己应该安慰对方的,告诉他这是个没什么大不了的造假新闻,随便公关一下就可以解释清楚,不会给他娱乐圈生涯带来什么污点。但又觉得这种话听起来十分无力,毕竟网络上的语言伤害是真实的,有时候人心就是脆弱得会被这些流言蜚语所击破。虽然他很多时候都表现得无畏且无谓,但追根究底不过是个十七岁的男孩,不该在这样的年纪承载那么多。
……
她没想到,季吟还是跟当年一样,半点长进都没有。将当初对付她的那套,转接到了喻湛身上。
也不知道对方靠的什么方法,拷走了节目组的内部视频,把那天和喻湛在教室排练的视频经过恶意剪辑,塑造出一副“流量小生欺压明星前辈”的假象,里面的镜头挑得十分刁钻,皆是喻湛严词厉色的神情,以及季吟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坚忍模样,就连音频的原声道也经过了恶意排序,把喻湛“咄咄逼人”的话语全部排列在一起。
那位爆料的狗仔娱记还在视频后面切上了今晚演出成功的现场路透图,也不知道是不是季吟眼妆的缘故,眼眶红通通的,乍一看煞有一副“熬出头、脱离苦海”的意味,更是惹得网友们一阵同情心泛滥。
爆料微博的文案上一半鞭挞喻湛的无礼,一半夸奖季吟的敬业。此外还扬言给喻湛的脑残粉们打个清醒剂,发出三连问:“个人练习生却能在短短三个月内混得如此顺风顺水,难道不是因为背后有金主铺路吗?对待演艺前辈毫无感恩尊敬之心,这样的人真的配拥有这个舞台吗?在节目组里连二元一次方程都不会算,确定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吗?拜托所有脑残粉们睁大眼睛看清楚,你们确定要粉一个除了颜值,半点礼仪、文化、羞耻心都没有的idol吗?你们花那么多钱给对方打call,但人家指不准早就靠床/技征服了所有投资方,预定好出道位了!你们的钱,除了扩充他们的裤腰带,换不来半点感激之心,所以早点醒醒吧!”
宁纯溪作为知情人,自然知道里面的所言所语都是无中生有。但真正让她烦躁、难以自洽的是——她觉得喻湛现在所处的局面与自己脱不了太大干系。或许当初直接让他树立学霸人设,会让现在网络上的抨击少上许多;又或者那个时候她和万哥就不应该交换教室,那么后面喻湛也不会因为她对季吟表现出那么强的敌意,更不会出现今天全网嘲的局面……
两人到体育馆后便松开了手。大楼里的白炽灯亮得刺眼,一行人来到后期组的办公室,便打开电脑调视频。
导演组们在做公关之前,首先要做的是了解事情真相,宁纯溪很快就明白过来,喻湛先前说的那句“回去确认一些东西”是什么意思了,恐怕节目组的人在看到网上爆出来的那条短视频后,也怀疑喻湛是否真的在私底下这么无礼对待过季吟,要求调出当日的拍摄内容查证。
尽管知道这是无法避免的步骤手续,宁纯溪心中还是感到非常不爽。
副导演在电脑前翻找了十来分钟的素材库,最后面色不妙地抬头看向大家:“那天的录像已经被人删掉找不到了。”
话音一落,硕大的房间陷入一片沉静。
不言而喻,这么机密的原素材暴露到外界,组里肯定出了内鬼,但在揪出内鬼之际,更让人头疼的是,如果录像被人销毁,那么无论接下来如何公关解释,都无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