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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什么?”阿箬刚想往后退,岂料却被司马笠一把搂住了后背。
    阿箬下意识反抗,“放手!”
    然而,司马笠全然不理会她的话,不仅双目含情深深望着他,竟还同时抬起了手。
    “额角,沾了灰!”司马笠淡淡的却极致柔情。
    说罢,他便用那冰凉的手指,拂去了女子额角的灰。
    第705章 书信
    阿箬瞪着他,刚要开口讽刺两句,谁知司马笠的手便轻轻上抬,拂过她的发线,最终摘下了她头上的那一支细细的银簪。
    拿到了簪子,他就势一松手,还不忘把玩于手,顺便嘲讽道:“你们西楚难道就穷成这样吗?你好好一个女帝,居然还戴着这般不起眼的银簪。”
    阿箬眉头微蹙,她简朴惯了,素来不喜欢这些装饰之物,还是周围小侍女三番劝谏,她才勉强选了两支银簪来戴,居然就成了司马笠的嘲讽对象。
    她心中不悦,回讽道:“大兴皇朝风格绮丽,金银珠宝自是不缺,可就是信誉差了些,送了人的东西转身就能要回去。”
    阿箬这话,指着当日聘礼已下,皇家却最终反悔一事。她本只是打定主意的嘲讽,谁知司马笠一听,脸色倏地暗沉,竟也没再回怼于她,只微微叹息一声,而后转过身去,半蹲下来。阿箬这才发现,原来他正在尝试着撬开身后那把锈迹斑斑的锁。
    阿箬知道司马笠此举定有他的用意,所以赶紧端了案上烛台过来。烛台灯影微黄,却让那锁上痕迹更清晰了许多。司马笠将那锁查看了一番之后,终于找准了位置,用手中银簪将其撬开。阿箬亦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见他拉开了锁住的屉子,而后从中取出了一张有些泛黄的纸页。
    大约是时日过得太久,那纸页虽然锁在屉子中,却已然非常脆弱,司马笠虽小心翼翼,但还是撕碎了一些边角。
    “嘶!”他轻叹一声,仿佛能感受到纸页缺失的疼痛一般。
    阿箬凑近了,终于看清,那纸页上有数行清秀的字迹,却是她从未见过的。
    “这是谁写的?”阿箬不禁问道。然而,话一出口,她却已察觉其间问题,司马笠怎么会知道这纸页的来历。
    司马笠捧着纸页,沉声回答:“谁人写的,我尚不能完全确定,但有一件事,我却十分肯定。”
    阿箬望着她,等待回答。
    “这纸页是一封书信,这书信,是写给你的。”
    “写给我的?”阿箬惊诧万分,若不是纸页太脆,她肯定已经抢过来细看了,“你为何如此确定?”
    司马笠没有多话,却露出被他捏在右手中的一点碎片,这碎片便是刚才从那纸页上不小心扯下的部分,那纸页上分明写着,“青箬吾儿”四字。
    阿箬心头一颤,顿时又是激动又是胆怯,“当真是写给我的!”她一边惊呼一边细读:
    青箬吾儿:展信安!吾不知你可有因缘得此信,若有缘得见,吾有数语嘱托于你。吾本爱逍遥,愿纵情于山水,观四时之风物,然则,生逢乱世,肩负家国之责,终不得尝内心所愿,实乃人生之憾。汝乃吾儿,命运兼苦,吾不知今日之后,汝将何去何从?每念之,常痛彻心扉,不可自胜。吾本意伴汝长成,观汝身披霞帔,然则,吾自知此乃奢愿,痛亦更甚。
    然则,吾近十年有观,天下之乱,始于贵胄,受于百姓,贵胄可为权为利,百姓只求一世安稳。吾自知,虽口口声声为百姓计,然百姓之祸,吾亦有不可推卸之责。故,吾计一死,以结乱局,以保百姓。此计为公,独舍吾儿,还望吾儿,感之念之,不必苛责。
    会稽山水,此生所念,再会无期。
    青箬吾儿,若得见此信,吾之大幸。
    第706章 结束乱局
    阿箬将那信上之语反复读了两次,最终却愣愣地站在了原地。司马笠将信纸折拢,扭过头去,默默地俯视着她,似乎想给她一个自我反应的空间。
    “这封信……”过了一会儿,阿箬缓缓开口,“应该是我娘写的。”
    司马笠点点头,只道:“师父当时就与我说,这屋子里有一封十分重要的信件,务必要交与你看到。我起初还以为是他所写,读过之后,方知,此信竟乃贺兰旌之作。”
    “为何我阿爹要到现在才将书信交与我?”阿箬有些迷茫,满心不解。
    “师父聪明如斯,或许他早已预料到身后之事,便想用这封信来劝说于你。”司马笠猜测到。
    然而,阿箬一听这话,却眉头一蹙,很是不悦,“司马笠,这难道也是你挫败我军的鬼蜮计策?”
    “我虽知有此信件,可是先前我也并不清楚信上会写些什么,你方才也见到,我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将这铁锁撬开。”他顿了顿,深深凝望着阿箬,“我带你来此,来找这封信,不过是为了完成师父当日嘱托,并无他求。”
    阿箬抿抿嘴,垂着眸子,不吭声。
    “青箬……”司马笠又低低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