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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老马不舍随时可能的“罢工”,所以,她到达帝都的日子,几乎比预计晚了整整半个月。
终于,历经艰险,站在帝都高大的城墙之下,本该笑意盈盈的她,却半点也笑不出来。
“唉!糊涂,真糊涂!”她在心里怨叹道,“怎么就把司马笠给的东宫令牌弄丢了呢?如今重重宫闱,守得铁桶似的,我又如何能见到他?”
阿箬仰天太息,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巴掌,可是,她也明白,此刻并不是自怨自艾之时,唯有振作精神,才能找寻到解决之法。
所以,她当即决定——先进城,找个落脚之处,再缓缓图之。
大兴的帝都,是沿着庆河而建的。
庆河在北部高原和山区奔腾咆哮,携带了大量泥沙,冲刷出了大量的峡谷沟壑,孰料,它一旦到达了中部宽广的平原过后,水势就变得平坦开阔,由于泥沙被阻,庆河的水质,也变得清澈干净。司马氏的祖辈看中了河口处退可守进可攻的优势,再加上鱼虾丰沛、稻米留脂,便在河口平原上,建了这座都城。
后来,随着大兴日益兴旺,帝都地建设也是步履不停,至如今,可以说,它已经成为了整个九州最为辉煌的城池。
阿箬牵着不舍,从西侧门进了城,为了寻找客栈,她挑了目力所及,最为繁华的一条大道一路往东。虽然此刻刚过午时,但大道上已是人声鼎沸,车马云集。从阿箬的位置一眼望过去,那商铺相连,人头攒动,几乎没有尽头。
“客官,今日天寒,进来喝杯烧酒,吃些小菜吧!”一个小二模样的人,热情地招呼道。
阿箬有些惊诧,但很快摇摇头,牵着马走了。
她行了一路,看见了食肆、酒馆、米店、布店、饼店,还有卖成衣鞋帽珠宝配饰胭脂水粉的,但就是没有瞅见一家像样的客栈。
她觉得,再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她走到一个面摊之前,决定向老板打听一下,可是,还没开口询问,一股面汤的香味便铺面而来。
阿箬摸了摸自己凹陷的肚子,心想:“吃碗面,应该不会耽误正事吧!”
于是,她扯开嗓子道:“老板,给我来碗面!”
“好嘞!”老板爽快地答应道。
大铁锅里白水煮沸,雪白劲道的面条经水滚过几番后,迅速捞出,而后,浇上旁侧小火慢炖的高汤,加上两片烂熟的豚肉,阿箬见状,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然而,那老板的工序似乎还没有完成,他抓起竹篓里的葱花,洒在碗里,再往上浇了一勺滚烫的菜油。霎时间,葱油的香味配合着高汤的浓香一齐散发,阿箬已然唇齿生津,迫不及待了。
最后,老板很是讲究的用一块洁白的毛巾擦拭碗口,并连同筷子一并端给阿箬,“小兄弟,请慢用!”
直到这时,阿箬才知道自己有多饿,于是,她谢过老板,拿起筷子一刻不停地吃了起来,当然,慢用是做不到的。
第095章 换了新颜
不到一会的功夫,阿箬便将眼前这碗面连汤带面全都消灭得一干二净,她满足地长舒一口气,准备询问有关客栈的事。
可是,正当她想要开口之际,周围的行人却倏地加快脚步,各自往两边散去,然后,她看见一顶简洁大气的官轿,在一众仆从的簇拥之下,穿越大街,往东行去。
看这前呼后拥的阵仗,似乎应该是帝都的某位要员,于是,阿箬好奇地问道隔壁桌的食客:“这位兄台,方才过去的官轿里坐是哪位大人物呀?”
那中年男子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说:“小兄弟,初来乍到吧!”
阿箬一惊,心想:“难不成那官轿中的人已经著名到人尽皆知?”
她含蓄地笑了两声,表示确实如此。
“这也不怪你,这位要员呀,素来行事低调,即便是久居帝都的人,也很少能见到他如此仪仗周全地出行。”
“这人究竟是谁呢?”
“此人年纪尚轻,虽还没有位列诸相,但那也是迟早的事,一来他的个人能力着实突出,二来他的背后,可是有一个极其尊贵的家族!”男子顿了顿,瞥了一眼阿箬,轻声问道:“你可听说过——东山容氏?”
阿箬一惊,难辨喜忧,“你说方才那人是容隐之?”
男子点点头,道:“正是容家族长!”
阿箬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在帝都之内晃悠了大半日,还四处去寻客栈,怎么会把这样中要的人给忘记了呢?记得当初容隐之离开姚关之时,也曾有过带她来帝都之语的。
可是,他仪仗雍容,身旁侍从护卫甚多,又岂是阿箬能轻易靠进的?
想及此,阿箬心下不禁有些失落,“算了,还是先去寻客栈的好!”
她顺手抓起座位上的包袱——等等,包袱?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当初离开姚关时,最重要的行李不就是这包中的匕首和玉佩吗?
容隐之说——拿着玉佩来帝都找我!
对呀,如今既然弄丢了东宫令牌,不如先去找容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