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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地的大当家,手下人都尊称我一声舵主!”
“阁下清楚我的来历?”容隐之继续道。
夏侯诀轻笑一声,道:“东山容氏顶顶大名,谁曾料到它的族长有朝一日会出现在我们这穷乡僻壤之中!”
容隐之并没有理会他的奉承话,“既然如此,阁下也应当清楚,我来姚关,可是领了钦差大臣的任命!”他顿了顿,语气有些严厉地道:“抓了我,该当何罪?”
“容大人莫及!”夏侯诀哈哈笑了两声,又道:“我的手下人没见过世面,行为做事自是鲁莽了些,还请大人多担待些!”
容隐之没有吭声,只听那夏侯诀又说:“不过,我们既已将你抓了来,便自然担得起这后果!”
容隐之微微抬头,嘴角挂着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舵主这话,说得很是叫人心惊胆战呀!”
“容大人多虑了,我们既落草为寇,干的就是打家劫舍的活计,若说担责任,怕是任意脱出一条来,也可与绑架钦差大臣这一条相提并论!”
“落草为寇,打家劫舍!”容隐之轻轻地重复着这几个简单的词语,而后,他的手指轻扣茶几,在敲到第三声时,忽然道:“你们这群草莽之徒,怕是与别处有些不同吧!”
“不同?”夏侯诀反问道,“此语新鲜,愿闻其详!”
容隐之抬起头,目光越过夏侯诀的肩膀,落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之上,阿箬趁着大伙不注意,也抬头朝着同样的方向望去。原来,夏侯诀身后的墙壁之上,乃是一副生动的根雕,那根雕很大,像是千年古树的树干雕刻而成。至于那根雕的内容,她几乎一眼便察觉,是一棵古老的梧桐树,上面栖息着一只凤凰。
话说,这厅堂里的凤凰还真多,几乎每一根巨大的木柱之上,都有一只,而它们,无一例外地都栖于梧桐之上,并未展翅高飞。
“凤栖梧,凤栖梧,难怪此地叫做栖梧,原来,竟与这凤凰图腾有关!”阿茹在心中感叹道,不过很快,她又转念一想,“奇怪,一个土匪窝,怎还会像那些历史久远的世家大族一样,弄上个图腾作为标志!”
只听见,容隐之问出了同样的问题,“舵主,可否向容某人解释一下,这根雕之上的凤栖梧是何意思?”
夏侯诀偏头瞥了一眼那图案,而后道:“哈哈哈,山中无趣,附庸风雅罢了!”
容隐之不依不挠,“舵主将这图案放在寨中最重要的厅堂之中,而且还将整个山寨取名为栖梧,这绝不是附庸风雅那么简单!”
夏侯诀笑了两声,无奈道:“容大人既感兴趣,不如猜一猜!”
“从容某今日的观察来看,你们这个栖梧之地,不是一帮乌合之众,反而更像一个谱系完整的族群,而凤凰正是你们这族群的标志!”
夏侯诀捏着下巴,没有反驳,却正好说明容隐之说得在理。
“以凤凰为图腾,当世并不多见!据容某所知,便只有两家最为出名——一是会稽谢氏,另一个,则是……”
第052章 凤军旧部
“另一个,则是早在二十年前便灭亡了的西楚!”
容隐之这句话说得轻飘飘的,让阿箬不禁有些疑惑,只听他继续道:“东山容氏与会稽谢家乃是至交,虽然我不常去柴桑走动,但对于他们道图腾却十分熟悉,那是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全然不似这般安静栖梧,收敛羽翼……所以,这不免叫人猜想,这栖梧之地的居民,与二十年前的西楚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夏侯诀背手而笑,神色泰然自若,就仿佛容隐之所说之事与他半分关联也没有,“容大人想象力丰富,敢不敢再想得夸张一些?”
这是个有诱惑力的问题,像是故意的刁难,而容隐之却无半分退避之心,“夸张?”他轻轻沉吟,而后猛地抬头,注视着那神色威严的中年人。
“若说夸张,容某倒是有个极其夸张的揣测,只不知当讲不当讲!”
“诶,容大人但说无妨,可千万不要忽视了本舵主的承受能力!”
“相传,西楚女帝贺兰旌,是个征战南北的旷世奇女子,她身世复杂,但在接管西楚帝国不久后,就以雷霆之势平定了西楚内乱,将西楚发展成一个可与大兴相媲美的强大国家!”
说及此,容隐之眼皮一抬,似有意无意地观察着夏侯诀的反应,而那夏侯诀,面无表情,亦一言不发。
“我的父辈曾向我讲述过,贺兰旌之所以那样强大,原因就在于她有一只所向披靡的凤军!至于舵主,你或许久经辗转,但终究不忍舍弃父辈的荣誉,因为,你的父亲,正是当年凤军统帅,护国左将军——夏侯凭栏!”
此言一出,阿箬惊讶不已,这……这躲在山中的土匪,竟有此等来历!
“容大人的想象力真是丰富得有些超出我的预料!”夏侯诀淡淡道,然而语调已明显不似方才那般平静。阿箬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从他紧闭的嘴唇,凌厉的目光中,阿箬几乎可以断定,容隐之的猜测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