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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的声音,抬起头来,与她打招呼:“晚上好,路易莎。亨利这周回来工作吗?”
“晚上好,康妮。”她从冰箱里取出了一听苏打水,拉开拉环喝了一口,是熟悉的青柠味。听到康妮的问题,她摇了摇头:“他还想再休息几天。”
意大利女士流露着肉眼可见的失望,不悦地说:“男人就是不中用。”
物极必反,康妮和爱德华缠斗太久,也开始逐渐被爱德华同化,变成另一个极端分子。
谢宜珩不以为意,推着箱子走到了房间门口说:“也不能以偏概全。”
康妮看着那束火红的玫瑰花,想了想,附和她:“对,确实不能以偏概全。”
即使现在莱斯利不在这里,谢宜珩也感受到了自己电灯泡的瓦数,她赶紧回了自己房间睡觉。
…
莱斯利一大早就在实验室里叹气,整个华盛顿州上空都是愁云缭绕。谢宜珩没见过这种抑郁架势,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问莱斯利:“您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莱斯利朝着显示器的方向一扬下巴,语气里有几分烦躁:“有一个奇怪的噪声信号。”
谢宜珩往前走了几步,弯下腰来。显示器上波形的起伏尖锐又明显,而且是不同颜色的噪声信号混叠在一起,绿色的蓝色的红色的波形彼此掩盖着,像是一团理不清的乱麻。
她仔细观察着噪声的强度和频率。每隔一段时间,噪声信号就会减弱,形成一个颜色单调的波谷——先前有一部分的噪声不存在了。
这个间断的信号实在奇怪,莱斯利想了又想,问她:“是海浪所形成的环境噪音吗?因为天体引潮力的变化,所以现在的噪声信号不符合之前的模型了。”
尽管汉福德离西海岸有三百千米,但是LIGO仍然可以探测到太平洋的海水拍击礁石的声音。谢宜珩盯着那些花花绿绿的信号线,指尖在空中描摹着波形的轮廓,非常笃定地说:“不可能。如果是海浪的噪声,这个波形永远会是连续的,而不会是断续的,因为海浪不可能突然停止。”
两个人猜来猜去,连西海岸的邮轮噪声这种可能性都被否决了,谁也不知道这个噪声到底是什么。莱斯利愈发烦躁,最后简单地记录了一下数据,给爱德华发了邮件,严厉谴责他工作不利,连可疑的噪声源都不完全排除。
谢宜珩在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差点就要拍手叫好。
莱斯利结束了一上午的工作,满面春风地和谢宜珩道别。谢宜珩正在跟亨利视频讨论之前的模型,有些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问他:“您下午不在么?”
莱斯利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领带,笑眯眯地看着她:“不是,我要去和康妮吃饭。”
谢宜珩:?
注定成为电灯泡的谢宜珩在去餐厅的路上又一次遇见了哈维。
哈维本来开开心心一张脸,一见她立刻垮了下来,仿佛谢宜珩在他眼里等同于死神。这人一脸不情愿还要坐到她对面来,衬得她很像强抢小白菜的杨白劳。谢宜珩努力憋着笑,问他:“你这是什么表情?”
哈维放下刀叉,幽怨地看她一眼:“路易莎,上一次和你吃饭的时候,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死神塔那托斯的宣判。”
兼职死神还要被爱德华辱骂的谢宜珩点点头,说:“好。”
哈维还是不死心,打量四周,像个小心翼翼的特工准备接头,小声地和她说:“这位死神,最近有没有好消息啊?”
谢宜珩说:“阿比说过几天再见面吧,她要先处理离婚的事。”
哈维一怔,不说话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这顿午饭也吃得味同嚼蜡。吃完饭他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跟谢宜珩道别:“我不和你一起回去了。”
哈维的状态明显不对,谢宜珩怕他跑到马路上被车撞,赶紧拉住他:“你要去干嘛?”
哈维抓了抓自己栗色的头发,有些迷茫,又有些落寞:“我要想些事情,你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谢宜珩跟着他一起走到楼梯口,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说:“好,你注意安全。”
哈维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她走下两层楼梯,回到实验室,推开门的一瞬间居然发现裴彻也在。
他背对着门,从谢宜珩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挺拔的背影。裴彻专心致志地盯着显示器的屏幕,噪音信号图被放大,中间的波谷格外显眼。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却并没有回头,习惯性地问:“莱斯利教授?”
谢宜珩倚在门上,学着他昨晚的样子,抬起手敲了敲门板,戏谑地说:“是我,劳伦斯教授。”
裴彻转过身来,冲她挑了挑眉,长出了一口气:“回来了?”
谢宜珩点了点头,轻车熟路地敲了几下键盘,让所有图像全部显示出来。她一个一个地指过去,依次讲解着不同的噪声源:“这是已识别的飞行物所产生的噪声,这是一部分的环境噪声。这几张是干扰但未被识别的噪声。”
谢宜珩抬起手来的时候,衬衫袖口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