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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0

      朝廷难道就没点应对措施吗?城外的灾民虽能镇压一时,但等人数多了,难免激发民怨。”
    话中的“你”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沈宴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大抵是见他敢到宫中行刺,便理所当然的觉得小侍卫可能会懂点国家政事,即便不了解内情,也会有些不同于常人的见地。
    薄易扔了扔手中的铁方盒,又准确接住,不疾不徐道:“目前国库的第一笔赈灾银两已经批了下去,还派了十纵队的禁军精英前往救援,在暨岭附近也搭建了不少灾民的临时救助地。此外户部也在几日内与周边的多家寺庙达成了合作意向,届时会开展面向民间的赈灾筹举仪式。从应对措施上来说,天灾难测,朝臣已经尽可能快速有效地给出了解决方案。然而城外那批被镇压的灾民,不去发粮处接受救济,还千里迢迢地跑到临安城聚众闹事,想必是受有心人挑动,故意激化皇家与民间的矛盾。不过凭借朝中那几位老狐狸的手腕,现下想必早已有所动作,无需太过放在心上。”
    他没说的是,混杂在灾民队伍中挑拨离间的其实是秦国人。
    即便知道往事已逝,还是不想让她听到不好的字眼,勾起一些不快乐的回忆。
    沈宴秋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又道:“你可知筹举仪式具体哪日开始,我也想捐笔银子给灾区。”
    薄易挑挑眉,想起自己似乎并没有从户部那边问来具体的日期,思忖片刻,径自道:“就在后日。”
    沈宴秋不知道,怀信的这一句“后日”,最后累得户部人马连夜赶工,这才让寺庙的祈福筹举足足提前两日进行。
    两人聊了几句,沈宴秋反像打开了话匣子,没再继续急着往下作画,而是将画纸用石头压好铺晾,便站起身四处走动,顺便活动筋骨。
    站在树下,她仰头看见薄易手里晃荡的清脆直响的铁盒,不由愣了愣,笑道:“我从前也像你这般喜欢随身带糖。当时有个盒子,唔……跟你这铁盒模样生得差不多,不过这个习惯已经丢掉好久了。”
    薄易将盒盖“咔哒”一声敛上,指尖收紧,将盒面上的纹路挡了个严实,只是意味不明地扔出一句:“是么。”
    沈宴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时回忆起那段寻死觅活的往事还是会觉得几分羞耻:“那时候我心情不好,经常会冒出点轻生的念头,后来想到吃甜食可以缓解心情,便让婆婆帮我随身准备了一个铁盒,每天都会在里面备上十几颗糖。不过吃了一阵子,发现并没什么效用,便没再继续了……也不知道之前那盒子被我扔到了哪里……”
    她的语气轻快,像是跟人分享一件好玩的事儿,让人都无从对她升起任何有关同情的心理。
    薄易垂着眸,一言不发,摩挲在铁盒上的指尖却是微微用力,带着点克制。
    在他拇指掠过的地方,盒面画着几片枫叶,右下角题着一个“秋”字。
    就连沈宴秋都不记得了,当年婆婆给她买铁盒时,正好看到市面上出了“春夏秋冬”的四季款,那时为了应她的名字,便挑了一个题着“秋”的……
    一阵清风徐过,引得树荫摇曳,日光投射下来的光点随之在人身上晃了晃。
    薄易眸底晦暗一片,有些难言。
    倒不是因为她忘了她曾在大启七一年那个雪天对他的施予,只是他没想到,原来那个救了他一命的糖盒,竟曾是她轻生想要重拾生念的卑微寄托。
    她说,这个糖盒并没能消掉她轻生的念头,所以,她后来又经历了些什么……
    一片榕树叶从枝头簌簌落下,在空中回旋起悠扬的弧度,仿佛连接着时空旋钮,一下子牵扯着人再次回到那年寒冬。
    那是他去边塞历练的第四年,彼时平靖关沦陷,敌军十万兵马,我军寥寥八千精兵。
    派去临安请援的快马送去一批又一批,却迟迟没有等到援兵的到来。
    后来,镖旗将军派他回京,五匹汗血宝马,难抵风雪疲惫,跑死了四匹。
    一路上,他看到了所有请援士兵横亘山野的尸体。其中,也有他在营中玩得极其要好的兄弟。
    那时的他还残留着些许年少人的血气方刚,无法像现在这般看淡生死。除了为那些士兵阖上死不瞑目的双眼,他甚至没来得及为他们入土安葬。
    他记得很清楚,整整三天三夜,他一直都在赶路。
    他没办法吃东西,因为干粮一咽下口,他就会想到那些死去的兄弟,最后吐的连胃酸都出来。
    他发了疯似的赶路,后又隐隐发现点不对,这一路下来实在是太通畅了,他并不觉得自己在平靖关那点微小名声,足以退去敌军派来的杀手。但他不敢多想,因为后方还有无数精兵、百姓等待着他带去救援。
    果不其然,在第四日的那个清晨,他距临安城只剩最后五十里的郊外,那些伺机已久的杀手,在他精疲力尽之际还是出现了,刀刀致命,毫不留情。那些伤疤至今还留在他的身上。
    因为自知命悬一线,他秉着最后一口气拼了拼,在微妙地避开致命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