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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琐碎事心累,挠挠眉心:“可你方才不是说薄易昨夜受伤的事被他们发现了吗?陈决今日怕是一定会试探一番。”
姜九黎却半点不担心的样子:“放心吧,他在薄易面前还太嫩了点。”
皇帝怔忪片刻,舒尔轻笑:“你倒是对他够自信。”
说着好奇地托着下巴,问道:“你就不担心薄易会有异心?薄家错综复杂,羽翼丰厚,只不准他半年来的大义灭亲都是做给你看的,实际早早就盯上了朕的位置。”
姜九黎不甚在意地耸耸肩:“不瞒您说,他若有这个异心,我应该一早就扶持他篡位了。”
皇帝错乱:“???”弟弟你认真的吗?
姜九黎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选贤与能嘛,找个靠谱点的,他也省心省时,早早解脱这些麻烦事儿,累不着现在这般还要辅佐未来储君。
皇帝默了默,片刻后,不得不承认弟弟说的话很在理。
姜氏到了他们这辈子丁稀薄,战的战,死的死,再加上几个早幺的,到头来男丁中只剩他这个逍遥皇子和年岁最小的九弟。
先父在世时最疼爱九弟,按理该九弟继承皇位才是,然而九弟虽从小天资聪颖,却志在山水(???),比他这个逍遥皇子还不靠谱,甚至给父皇提了抓阄的法子选储君,说什么给皇兄一个机会(???)。
导致他一个修道之人,在剃度边缘硬生生被“上天的旨意”拽了回来,天知道那抓阄的结果中九弟有没有动过手脚。
不过父皇大抵也是怕大启在他手中没落,是以要求九弟必须辅佐大启走向正轨,方能辞官隐世。
自从薄易回朝为官,九弟便开始一点一点放开手中的权利,并让白儿拜薄易为师,想来是有了将来把白儿托付给薄易的打算。
他这个弟弟哪儿都好,不但把所有事情安排好了,这些年来还周到的给他这个哥哥足够多的自由,说来也是有些无颜以对。
叹了口气,将茶杯放回桌案,道:“也差不多时候了,会会那陈决老儿吧。”
姜九黎不可置否地挑挑眉,视线始终集中在棋盘上,指尖轻动,攻下将军。
……
皇帝佯装认真地听陈决将他那档子破事重新提了一遍,同情地安抚道:“爱卿受惊了,刚好前几日佛山寺的主持给朕献了些养心丸,朕命人给你取几粒来,吃完保你气血流通,身心舒畅。”
陈决没想到皇帝不提刺客,反来这出,想到那些丹药熬制时不知添了多少符水和黄粉,喉间噎了噎,硬着头皮谢过主隆恩,又不甘心道:“皇上,臣怀疑昨夜那刺客仍藏匿在围场中,他身上受了伤,一查便知。是以大胆请示皇上,对各营人员进行搜身。”
皇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爱卿的意思是说我朝臣子中有人想加害于你?”
此话一出,一下子引出在场大臣的些微不满,坐在皇帝侧位的摄政王殿下却是不言不语,丝毫不在意此事。
陈决瞥了眼为首的薄易的神色,与往常无异,实在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但奈何想到夜间秦克耶对他的嘱咐,不得不按他们的要求行事。
咬咬牙,重新抱拳,悲声上前道:“皇上,臣是为了大局安危着想,不要养虎为患啊。”
皇帝仰靠在软榻上,指尖搭在扶手上,一敲一敲,惹得在场众人的心也跟着勾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悠悠启唇出声道:“爱卿可知君臣之间最重要的是何物。”
陈决莫名其妙,搞不懂皇帝这又来得是哪出,俯首道:“臣不解。”
皇帝面露沉重,蓦地言辞悲壮道:“君臣之道重信任,方能相佐相成。爱卿现下单凭猜测便要朕对众臣搜身,倘若伤了无辜臣子的心,并因此心生嫌隙,岂不是陷朕于不义之地!”
陈决:“???”
不就是搜个身,历来这般干的帝王不在少数,怎的到您这儿就突然上纲上线了。
众臣热泪盈眶。没想到皇上虽不太管理朝中事物,却有这般深刻的君臣情意,实在太叫人感动了。
到来头皇帝表示将追拿刺客之事交由刑部侍郎,并派遣一只禁军侍卫队辅佐,便不了了之。
等众人从营帐退下,皇帝没个正形地伸了个懒腰,有些沾沾自喜地找自家弟弟邀功道:“如何,朕表现得还不错吧?”
摄政王殿下表示要求很高:“作秀痕迹太明显。”
皇帝无趣地瘪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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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决气急败坏地将身后随从屏退,走进营帐。
秦克耶迎上前来:“如何,那首辅手臂是否有伤?”
陈决说起就来气:“别提了,皇帝压根就没同意搜身。”
秦克耶面容凝重,来回踱步,搞得周围空气都紧张起来。
陈决有些烦躁:“我说你到底确不确定啊,薄易现在在朝中一官独大,无人敢动。就算是真的搜身了也未必能搜到他头上。况且你不是说昨夜那人中了炽殒之毒,无药可治,一个时辰内必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