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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还是这般好。”闵冉笑着打量方丈大师,裴行韫也笑着曲膝施礼。
方丈大师笑着请两人坐了,亲在旁煮茶,倒了一杯放在裴行韫面前,慈爱的说道:“施主身子不适,吃上一杯可缓解些。”
裴行韫又是一惊,她已经尽力打起精神,没曾想却被他一眼就看穿了。他又笑着说道:“放松一些且顺其自然,自在就好。”
“是,多谢大师指点。”裴行韫双手捧起茶杯吃了一口,茶是寻常的春茶,只是回味甘甜,又隐约带着些清凉之意,她又喝了几口,凉意更甚,混沌的脑子似乎清明了许多。
闵冉在茶上从不讲究,他一口气将一杯吃了下去,握着杯子说道:“杯子恁小,半口就没了。”
方丈大师哈哈大笑,“就你这般饮法,跟打仗冲锋一般,就算拿庙里的大锅煮也不够你吃的。”
闵冉撇撇嘴,“打仗冲锋哪讲究这些,能有口干净的水吃就谢天谢地了。这次有股乱军狡猾,追了他们两天两夜,总算将他们堵在了一个县里,这些丧尽天良的,将城里水井全部倒进了粪水,将他们捉拿住后又让兵去帮助百姓将水井清理干净,最后才吃到了一口不那么臭的水。”
“大都督所做之事,乃是大善,功在千秋。”方丈大师双手合十,“倒是贫僧狷介了。”
闵冉挥挥手,不甚在意的说道:“你不说我杀戮过重就谢天谢地了。”
方丈大师且笑不语,又继续煮茶,裴行韫闻着杯子,笑着说道:“大师的茶有冰凉之意,我曾喝过带着花香的茶,这冰凉之气倒胜过了那些香味。我这里还有一些,不知大师是否能看得上?”
方丈大师双手合十,笑着说道:“施主且拿来贫僧一瞧。”
裴行韫拿出油纸包,小心拆开将茶沫递到他跟前,只见他用指尖黏了一点放在鼻尖闻了,瞳孔微缩,叹道:“施主乃是小娘子,这些花茶闻着是香,可不宜多吃,连闻也不宜多闻,还是给贫僧吧。”
闵冉顿时神色一凛,神情紧张,他追问道:“这茶可否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若是与其他花露混在一起吃了,会不利于子嗣,若是与混有蔷薇花制成用了,人会渐渐发狂发疯,脉象也与寻常人无异,最后落个暴毙而亡。这药太过歹毒,贫僧师傅曾将方子亲手毁了,没曾想还是流落了出去。”
方丈大师闭上双眼,又低诵了一声佛号,再睁眼又是一片清明,他盯着脸色惨白的裴行韫,和蔼的说道:“施主,切莫困囿与过往,且看眼前。”
“阿韫,你哪里来的这个东西,快快扔掉,谁给你的?你告诉我,不管是谁,我闵冉定要取他狗命!”闵冉方寸大乱,抓住裴行韫的手慌乱递到方丈大师面前,“你别尽说些云里雾里的话,快给她把把脉,看有没有哪里不对劲的。”
怪不得如此。裴行韫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想到前世后宫子嗣凋零,除了先前生下过两个公主,后来就再也没有过孩子。那时她吃了无数偏方,灰心丧气过,以为自己不能生,原来不是那样。皇帝想用秦威来保他的江山,利用秦威心比天高不愿屈居与人下的性子,故意提拔他离间秦家与杜相,可他迎了一个毒蝎子进来,就算秦威能替他打仗守住大夏,他的江山也没了后人来继承。
那送药给秦媛的人,肯定没有告诉她这药用了后不能生孩子,因为她一样没有孩子,要是她能诞下个一子半子,就算秦家全部没了,皇帝也不会对她弃若敝履。
“我没事。”裴行韫将眼里的泪眨了回去,侧头看着闵冉安慰他,又对方丈大师恭敬的说道:“多谢大师解惑。”
“施主是有福报之人。”方丈大师清亮的双眼像是能看透她般,“世上一切皆有因果,早已注定。”
闵冉紧紧握着裴行韫的手,沉声道:“什么因,什么果,我只晓得人定胜天,要是真有注定,那岂不是什么都不用去做了?阿韫,就算你不能生孩子,我闵冉也不在乎,什么身后香火,人都死了还在意那点子供奉?百年之后,且随他人说去。”
方丈大师大笑起来,指着他说道:“你倒一如既往的狂,不过这一物降一物,幸好有娘子在能看着你些。”
裴行韫想到闵冉说方丈大师的师傅给他批过命,说他前世杀戮太重,现在方丈大师如此说,是因为自己陪在他身边,让他放下了屠刀么?
闵冉斜着方丈大师,坦然说道:“阿韫当然能看着我了,她说的我都肯听,大男人哪能跟小娘子计较?要是她一哭那还了得?算了跟你说不清楚。”他站起来跟方丈大师道别,携着裴行韫往外走,“我们启程回城去,那个新江州刺史裴半城还在江州等着我呢。”
裴半城?他就是江州新刺史?裴行韫真正吃了一惊,脚下一绊,不是闵冉扶着她得摔个底朝天,她顾不上其他,抓着他的手臂失声问道:“你说的是瀛洲的裴半城?”
“就是那个老狐狸,他得知瀛洲安稳了,特意修书给我,想打探瀛洲的消息,拖我打探裴家老宅是否安好,哼,裴家占据了半个瀛洲城,宅子大半被人占了去,不过主宅还在,我在瀛洲就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