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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得抬起手护住了脸,吓得娇滴滴直叫唤。李夫人见一击不中, 改抓住她的头发,扭曲着一张脸使命一扯,竟硬生生从她头上扯了一缕头发在手。
朝红头发被扯住,她双手又改护着头, 脚步踉跄被李夫人带着走,左脚右脚踢来踢去一下没站稳摔倒在地,嘴里惨叫连连,捂住肚子神色痛苦不堪。
屋里的下人们顿时被吓坏了,忙围了上去拉住李夫人将两人隔开,见到朝红还弯着腰捂着肚子站不起来,有个上了年岁的婆子疑惑的说道:“这莫非是有了身孕?哎哟这可是伯爷的孩子,快去叫大夫,要是有了闪失谁也担不起这个责。”
屋里的变故太快太多,闵齐山一直在怔楞中未回过神,这时婆子尖利的声音传进耳里,他精神顿时一震。
什么?他又有了孩子?时隔这么多年他又有了孩子?看来这老天还是眷顾着他,失去了一个儿子又还给他了一个儿子。
闵齐山几乎激动得想仰天长笑,可见到那具棺材又觉得似乎不妥,忙收回了笑,一时神情古怪憋得很是辛苦。
他叉腰张着手直乱差遣下人:“快请大夫来,哎哟还干站着做甚,还不将朝红扶出去,不能呆在这里,屋子里面有死人不吉利。”
婆子七嘴八舌说道:“快扶去厢房,等大夫看过后再说,现在别轻易搬动她。”
李夫人从听到婆子的那一声身孕起,整个人像是着了魔般一动不动,眼珠子直愣愣盯着屋子里的忙碌,见到闵齐山瞬间活了过来,像是回光返照一样浑身充满了力气,印堂发红唾沫横飞招呼着下人小心些,不要碰着了他的宝贝儿子。
正屋里的人哗啦啦拥着闵齐山去到了厢房,李夫人听到那边的热闹声传了过来,她转动着僵硬的脖子,看着放在正中央的棺材,烛光在风中摇曳晃动,婆子们拿了香烛纸钱白魄进来,开始布置灵堂,
“唉,你说这个刚走了,那里就又怀上了,是不是命里相克啊?”有婆子嘴碎,小声与旁边的婆子嘀咕。
“这谁克谁还说不清呢,哎哟这些不能多说,当心上面怪罪下来,你我都得吃板子。”
说话声停了,灵堂很快布置了起来,纸钱香烛味浓浓飘散,李夫人神情木然,她亲点燃了一叠纸钱,投进火盆里,看着那些香灰呼啸着卷成一道柱子,直直往屋顶冲去,干涩的眼眶终是一热,仰着头看了一阵,站起来拖着僵硬的腿回了自己的院子。
厢房一片忙碌,大夫赶来诊了脉,说是朝红已有了身孕,只是月份尚浅,这一下摔着了易流产,得卧床保胎。
闵齐山听到之后,简直是又喜又怒,喜的是他雄风未减,老来得子,怒的是李夫人那个贱人,差点让他又没了一个儿子。
“软轿呢?软轿怎么还没来?”闵齐山急得是一头一脑的汗,烦恼无比又喜气洋洋的将下人指使得团团转。
厢房外又是一团忙乱,婆子抬着软轿过来,他亲自躬身扶着朝红,小心翼翼的屋子外走去,生怕一不小心惊着了她肚子里的宝贝。
混乱中没有人注意李夫人是何时来到跟前,她像是个拉满了弦的弓箭直奔上前,将闵齐山撞得蹬蹬后退,拖着朝红也站立不稳跟着摔倒在他身上,她神色狰狞,手上寒光一闪,锋利的剪刀直插了下来。
“救命呀。”朝红尖声求救,飞快的抱着头一翻滚,剪刀一下插在了闵齐山的身上。
李夫人咬着牙血红的眼里淬满了怨毒,拔出剪子又用力往他下面而去,痛得他满地打滚,惨叫得直没了人样。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下人们下巴都快脱落,这时听到闵齐山的叫声纷纷回过神,疯涌上前捉住了李夫人,见她脸上溅了血神色癫狂,又恐制不住她,有那机灵的干脆直接将她打晕,才掰开她的手指夺走了剪刀。
才走到半路的大夫又被带了回来,这下他看着倒下的三人,忍不住眼皮跳了跳,唉,这一天天的还真是热闹,简直跟唱大戏一样。
“伯爷还没醒来,就是醒来了,这以后怕也是废人一个。”张嬷嬷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她偷偷瞄了一眼裴行韫,心中的佩服又多了一层。
就那么轻描淡写几句,从给闵齐山挪院子,将朝红与绿烟送到他院子里,一环扣一环,生生将一对世人眼里羡慕的夫妻弄得四分五裂反目成仇。
先前她得了吩咐让朝红与绿烟去闵二郎院子里走上一遭,不过是随便捏了个有孕的谎。
朝红与绿烟这样的,早就被灌了药不能生,李夫人只要稍微清醒些,就会怀疑怀孕的真假,可她对着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早已被愤怒悲痛冲得失去了头脑,唉,只怕她这一晕,醒来之后休想再恢复神智。
这大都督的后宅,只要以后他不头脑发昏迎新人进来,倒是会风平浪静没人敢惹事。
张嬷嬷想到闵齐山的惨状,要是大都督敢闹腾,她心里一凉忍不住抖了抖,不敢再深想下去。
“大夫说朝红小产了,如今正躺在床上伤心呢。绿烟悄悄来寻了我,说是她与朝红都商议好了,求娘子能让她们留在府里,就算是做个粗使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