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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这是在说什么?本王左不过是与姑娘见过一面罢了,至于姑娘为何落水,本王便不得知了。”刘瑾抖了抖折扇,意气风发。
隔得不远,透过层层的树枝,宋知鸢尚能看到一身强体壮的小厮把宋珊从湖里捞起,不知从哪寻了个担架,快步抬着往后院走去。
紧接着安国公与太子前后脚的来到湖边。
毕竟是不相干的人,太子刘尧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担忧与焦虑,甚至都没有给过湖边一眼。
“既然令嫒不慎落水,本宫改日再来吧。至于婚事,不多日父皇便会下旨,还请国公好生准备着。”刘尧理了理身上的袍子。
安国公谦卑的拱手:“自然。”
刘尧见此也毫不客气,只轻轻甩了衣袖:“本宫便回了。”
“恭送太子殿下。”
待送走了刘尧后,安国公先前因女儿落水而焦虑非常的神色一扫而空,随手遣了个小厮过来吩咐道:“去寻个郎中过来,再拿上些药材送去二姑娘的院子吧。”
随即安国公长叹一声:“本就不必叫她落水,到底是委屈她了。”
看到这儿宋知鸢才明白过来,投湖一事随便找个小厮亦或是丫鬟过去顶替了宋知鸢便行得通,哪儿还用得着大费周章的唤了宋珊过来趁人不备。分明是刘瑾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来替宋知鸢报仇来了。
宋知鸢偷偷瞥了刘瑾一眼,随后又若无其事的抚了抚发簪:“若是代王殿下没有其他事,民女便告退了。”
“芸香,付小芸,付三消。”刘瑾的嘴唇缓缓开合。
宋知鸢:???
听着怪异,似乎刘瑾知道什么内情。不过刘瑾这人又是滑头的很,思忖着可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宋知鸢索性转身就走,再不理会她半分。
“怎的?宋姑娘不好奇芸香的身份,甚至宋珊宋嫣的身世?”刘瑾说话出奇的慢,也正是这样他口中所说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的打在了宋知鸢的心头。
“不管怎么说,我们府上的事情还轮不上代王殿下来管。”
宋知鸢心生厌烦冷冷道:“听闻代王殿下府上美妾众多,不烦心自己后院事倒关心上安国公府的家事了。”
哪知刘瑾的关注点更是奇妙的很,随意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听闻姑娘治家有方,若是来我府上,便不必忧心我的后院出没出乱子了。”
“无耻之徒。”宋知鸢恨得咬牙切齿,狠狠的咬出这么几个字。
好在刘瑾也不恼,只淡淡勾了勾嘴角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付三消我已遣了人押他入了郊外一所宅院,关于他的身份你且看书信所说便可。”
宋知鸢心知此事必事关重大,便也规规矩矩的道了谢。
怎么办,好像欠的人情越来越多了。
*
当陈年旧事逐渐趋近水落石出时,有时候我们往往不敢去揭开它最后的谜底。
就如这会儿站在郊外宅院的宋知鸢。
“你说芸香为什么不让其他人知道她还有个兄长?”宋知鸢静静的站在宅院门口,看着门上边角泛黄的“福”字出神。
“或许是因为有牢狱之灾?”香梨试探性的回话:“姑娘还是回去吧,总归是牢狱里的囚犯,犯不着姑娘亲自过来探望。”
宋知鸢别了视线,偏头看向香梨:“你还记得有一日牧儿说错了话,唤宋嫣姐姐?”
“姐姐。”宋知鸢喃喃。
“姑娘?”香梨一愣,还未注意便见宋知鸢提了衣裙拾级而上。
总归是个大宅院,尽管年岁久了些,破败了些,里头的格局陈设还是一顶一的。
付三消住的这间屋子,许是因着窗前种了棵大树的缘故,光线比寻常的室内要暗上一些。
木门咯吱咯吱的摇曳,香梨为宋知鸢推门,起了一阵尘土。生生叫这昏暗的室内更是朦胧的看不清。
宋知鸢拿了帕子在脸前挥了挥,掩住了口鼻,这才试探性的迈过门槛。
这间屋子不大,所以宋知鸢只一眼便看到了有人在床上歇着。再走过去一看,那人衣服虽是新换的,不过有大片的血渍,许是在牢狱中的旧伤还未治愈,一动牵扯间又开了旧伤的口子。
不需走近,只远远的看着便知此人在牢狱中受的折磨不小。单是枯黄皱皱巴巴的皮肤,蓬松杂乱沾了树叶的蓬发,便叫人见了触目惊心。
香梨为宋知鸢搬了个椅子,叫宋知鸢坐在离床还有三步的距离。这个距离叫她看得清床上人的容貌神情反应,又不至于叫她被伤着,甚好。
不过宋知鸢才走近床边,床上那人便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身子。
宋知鸢赶忙快步坐下,不再弄出动静吓着付三消,同时也出声安慰:“莫怕,我只是来问你句话的。”
许是宋知鸢声音柔和,叫付三消听了竟再也没颤抖。
床上躺着的付三消微微偏头,面黄肌瘦,脸颊留有大片疤痕,眼神也是黯淡无光。但是从桃花眼以及高挺的鼻子,也不难看出此人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