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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了心底的揣测,宋知鸢敛了笑正色道:“你可有想过日后嫁个什么人家?”
她自小便知道,这位皇上皇后拿眼珠子疼着的公主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唯有个长命百岁是她一生夙愿。如今遇上了左承宣竟痴迷的连为自己许愿也抛了,先不说最后是否能走到一起,单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便最能摧了人心智。
“怎么着也是父皇满意,我也称心的。若说和亲什么的,宫里有的是妃嫔生的公主,说什么也轮不上我的。”刘颐和调皮的眨眨眼。
“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那男子心中之人并不是你,岂不是白白受了委屈?”宋知鸢轻轻敛了衣裳,方才在街边小跑一时弄皱了:“更何况你如今久处宫中,只见过一两面后便奋不顾身,你可知他品性如何与你趣味是否一致?”
这话说的不留情面,生生叫刘颐和涨红了脸。她不服气的反驳:“那户人家娶了本公主高兴还来不及。若是叫我受了委屈,便是那家人不识抬举,待我奏明了父皇掉了他们的脑袋。”
那一刹那宋知鸢有些无力,刘颐和本就身在高位多年,同她上辈子一般眼高于顶目中无人,又如何能想到这些。如今要她转了想法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或许等她多尝些人间百味,再多劝劝,便就可以了。
思忖到这儿,宋知鸢张了张嘴,发现每个字节也是多余,便也没说什么。
刘颐和放了河灯,回头见宋知鸢怔愣着出神,便捏了捏她的小指:“阿鸢是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今儿个这么奇怪?”
“没。”宋知鸢轻轻摇了头:“只是突然想着不能只顾虑自己的感受罢了。”
“你可知那画舫为何都坐满了人?”瞧着江面上点点星光围着的画舫,宋知鸢随手指了个:“你不知道,因为你不在乎,你只在乎你自己。”
刘颐和:???莫名其妙,你不过仗着本公主对你好。
没成想宋知鸢随手指的那画舫竟缓缓地朝她们所处的岸边过来。刘颐和早就没了与她继续方才话题的兴致,鬼使神差的冲画舫上的仆役招了招手,毕竟这会子宋知鸢在她心里,比那宫中教书的老头都无聊聒噪。
“船家,我们可否去画舫上一坐?”还未等画舫过来,刘颐和便起了高声喊着,倒没了平日里的端庄。
那船家听了此话竟是一个激灵,远远地行了个礼。
见了这场面,宋知鸢也是不解:“你不是微服出宫,怎的还有这么大的排场?”
“哼,竟敢质疑本公主的仪仗。”刘颐和自衣袖中掏出一个荷包,轻轻扬了手扔到靠近街边的地方。立时便有一便服侍卫不知从哪儿过来替刘颐和捡起,垂头双手捧着送到刘颐和眼前。
“看吧,无论有再多的道理,本宫也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公主,就该随性而来。”刘颐和得意的挑挑眉,随即又耸了耸肩:“不过画舫可这不是我的。”
宋知鸢心下不安,若是什么知道她们身份的歹人,即便是有暗卫在身旁,也没法在水路上取胜。她轻轻抬了眉,刚好对上刘颐和看过来的眼睛,两人视线一接触,便心下了然。
“跑!”
“颐和,宋姑娘。”依旧是那个慵懒的声线,自水上随着河岸的风送来,叫人听了痴醉。
方要提了裙子快步走开的宋知鸢一个激灵,不经意间回头,正好撞上了刘瑾深不见底的眸子。
刘瑾的眼睛很好看,至少那天月色正浓,远处画舫上传来的丝竹声以及河底跃起的鲤鱼都可以作证。
“三皇兄莫不是悄悄的跟着我们,怎么在哪儿都能碰的见?”刘颐和见正是刘瑾,先前未免也忒疑神疑鬼了些,尴尬的抚了抚簪子。
却见刘瑾淡淡的笑笑,正对上宋知鸢探究的眼神:“不过是碰巧罢了,长街这处真是小。”
刘颐和瞧出了端倪。呵,女人。先前说什么庆幸未能嫁给三皇兄,还以为是终于有了点骨气。如今看三皇兄的眼神,倒是和以前一样。
“外面风大,如此站着也不妥,不如来我这画舫一坐。”见宋知鸢眼睛里有了从前不曾有过的疏离,刘瑾心下刺痛。他敛了敛眉,不动声色。
都说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是什么原因叫宋知鸢断了与他的感情?
见刘颐和兴致冲冲动作利落的跳上了画舫,宋知鸢也不好推脱,便提了衣裙也往画舫上迈过去。
奈何裙角太长,一个不小心竟踩了裙边,身子一歪带着画舫也颤动了几下。
这会儿的江水定是极冷的,身子歪下去的那一瞬间,宋知鸢心头没来由的浮上了这一想法,她闭上眼睛等待冰冷的江水刺痛肌肤。
可还未接触到画舫外的冷风,她整个人便跌入到一个熟悉的怀抱,鼻间扑面而来好闻的檀木香气。属于刘瑾。
手足无措间,手心撑到了属于眼前人温暖的胸膛,剧烈的砰砰声响倒震得她手心疼。
她诧异,猛地睁开眼睛刚好对上不到一尺距离的桃花眼,瞬间心凉了半截。
谁都可以,刘瑾不行。
即便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