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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重现于世!
他的表情骤变,寸寸扫过奇特的暗红刻纹,目眦欲裂,“寒天,我的佩刀!”
……
阿竹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周清妩不可能没有察觉到。
她发觉最近他总是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院子里,凝望着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峰,又或是她在做事时,一回头,就能抓住的那道紧随不舍的视线。
他还是那样温柔,只是夜晚恩爱时,他会更加用力地抱紧她,那双眼眸里的灼热情感,浓烈得让羞涩难当。
他会在她上山采药时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也会在夜晚悄悄下床出门,这种反常的举动她都看在眼里,可她什么也没说。
推开厨房吱嘎作响的木门,她掌灯,一步步靠近壁橱。
把灯往前靠了靠,看着那明显已经移过位置的黑布,她沉默了。
门被顶开,“吱嘎”一声,周清妩心口一跳,转头道:“谁?”
一个小黑影窜了过来。
周清妩松了口气,只是神情依旧落寞。
她将油灯放在地上,缓缓蹲下,摸了摸大黄的脑袋,艰难地扯着嘴角,“如此蹑手蹑脚,可是又做错了事?”
大黄不会说话,只是用脑袋拱着她,去舔她的脸颊。
如果是往常,她也许会敲它几个毛栗子,笑斥它又跑去哪里野了,搞得全身臭烘烘的,但是今日着实没心情。
她轻轻抱着它的脑袋,迷茫又无助地轻喃:“大黄,他全部都知道了……”
“我该怎么办?”
夜里,周清妩靠在她的胸膛上,手指搅着头发,感受着隔着衣物也炙热的温度,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阿竹,我们一块儿去苗疆罢。”
她屏着呼吸,好长一段时间,她才听到他说了一声——好。
原本沉入谷底的心一下子雀跃起来,本该是年底启程,如今把日程提前,不仅是想更快地治好他,更是为了试探他的态度。
他答应了,这回答背后代表了什么,不是已经清楚了吗?
有些东西变了,但某些弥足珍贵的东西,却依旧是原来的模样。
她忍不住捧起他的脸用力亲了一口,感受到他的身体瞬间一僵,她捂嘴轻笑。
都成婚了,还如此经不起撩拨。
“阿妩,夜深了,快些睡罢。”亲了亲她的发旋,他无奈道。
“嗯。”周清妩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安稳地闭上了眼睛。
睡前,她暗衬着,明日,明日他们就收拾行囊,启程向西!
只是她不知晓,阿竹脸上,是与她截然不同的忧愁。
兴许,他们已经来了……
*
他没想到,他们会来得如此之快。
半夜,他耳朵一动,猛然睁开眼,神情冷厉地望着一个方位。
来了。
他知道阿妩的师父在院落周围布过阵,若非有人引领,一般人是寻不到这所隐在山间的住所的。
然而七杀楼有一擅长阵法的书生,奇门八卦,百晓百知,不知此次书生是否来了。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利落起身,悄无声息地地关上门,然后走向他之前住过的小屋。
打开衣橱,一件缝补过的夜行衣被整齐地叠好摆放在最底下。
成婚后,他的大多数衣物都被阿妩搬到了大屋里,只有这件,她既没有扔,也没有搬过去,单单留在了原处。
阿竹看着这件洗净的夜行衣,眼里划过瞬间的柔软。
不再多想,他二话不说迅速换好夜行衣,随后研好墨,快速提笔写了一封信。
整个过程他都一言不发,回到屋里,他将信放在桌上,用茶杯压着,随后悄悄走到床榻前。
她正对着他,发丝微垂,挡住了大半莹白小脸,丝丝缕缕,轻盈荡漾,较白日平添了一分柔美。
阿竹痴痴地望着床榻上的人,目露痛苦与不舍。
她是第一个走进他那暗无天日人生中的人,就像一缕光,照亮了他脚下腥臭脏污的泥潭。
从小他就知自己发病会无理智地伤人,他怕伤及无辜,所以就一人独居在七杀楼的后山上。
独来独往,无视别人的厌恶和嘲笑,接任务,执行任务,孤独,丑陋。
但是意外让自己遇见了她,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人也可以这样生活,原来人还有这么多奇妙的情绪,原来自己的心可以跳得如此快,原来心心念念一个人是这种感觉……
第一次产生了要逃离这处泥潭的念头,可是,他已经臭了。
他们不会放过他的,也起过逃离的念头,然而他尝过亡命天涯的滋味,他不愿她跟着他一起受苦。
风餐露宿,担惊受怕,夜里再无安稳觉,那是他烂漫无忧愁的阿妩啊,叫他如何舍得,叫他如何舍得!
“他们追来了,我不能拖累你,况且……”他蓦地止住话,俯身覆上她的唇,只是在一丝缝隙处停住,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