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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中了好几种毒,我真是第一次遇见你这样的人,中了那么多毒,居然一点事儿也没有。”上得了床下得了地,看起来一点中毒的迹象也没有。
而且仅仅只有他自己没事,她前几日曾把他的血掺在兔食里,那倒霉兔子几乎是七窍流血,即刻毙命,临死前发出了极其痛苦的嘶叫声。
吓了她一大跳。
阿竹一愣,他只知道自己中了毒,没想到是这般复杂。他为何会中毒?是谁给他下的毒?是仇家吗?
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觉得自己的身份似乎并不是江湖上普通的刀客那么简单。
“好了,转过来吧。”
周清妩给他号脉,一抬头就看见他眉头紧锁的模样,以为他是担心自己身上的病。
“好啦,会给你治好的!这世上的毒那么多,我至今还没遇到过让我甘拜下风的种类呢。”她善医也善毒,此毒虽奇异,但也只是需多费些时日齐全策略罢了。
收拾了一番,她掌着灯回到自己的屋子。
把油灯放在小桌上,脱了鞋袜,她往后一仰倒在床上,盯了镂空花纹的床顶数十秒,突然一骨碌爬起来,从枕头下掏出一本黄皮书。
她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只见书册封面赫然是几个笔锋强劲的大字——浪情三十日!
作为此连载话本的忠实粉丝,看书怎么能没有仪式感呢?
周清妩从床底拉出一个三层木盒,打开中间那层,从油纸包里抓了一把蜜饯。
新的一话已经写到那从李府私奔逃出来的小姐,已经厌倦了每日把“之乎者也”挂在嘴上、从来只讲大道理不爱摆事实的落魄书生。
这天,因为肥瘦肉界定不明显导致四文钱的差价,书生在市集上与王屠户家远近闻名的泼妇当街对骂,赚足了眼球,最后更以失败告终。
李小姐清贵惯了,哪受得了被人指着鼻子骂?她当下愤恨跑回土坯屋,打算卷铺盖走人,正当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之际,一不小心,她撞到了一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霸道麝香的被称为“少庄主”的持剑俊男……
不知不觉,话本已看去大半,周清妩恋恋不舍地合上书册,还是省着点儿看吧,小地方的书肆上新很慢的。
入睡前,她回味了一番情节,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滴答!”
“滴答!”
半夜,周清妩迷迷糊糊觉得脸上凉凉的,她伸手摸了摸脸颊,摸到一片湿漉漉的……
她猛地睁开眼,一滴雨水正入眼睛。
什么东西?那一瞬间,她甚至想到了大黄的哈喇子。
“吱呀”一声,阿竹警惕地睁开眼,他本浅眠,外面又下着雨,再轻微的声响也会叫他警戒,这几乎是他的本能。
只听房门轻合,脚步声渐渐接近。但是外面的人似乎改变了主意,在他房门口脚步声一停,又渐渐远去了。
周清妩抱着黄皮书和枕头,一屁股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我真是的,找他干嘛?”
她把黄皮书放在小方桌上,懊恼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低声咒骂:“拖拖拖,让你拖,拖得睡觉的地也没了吧!”
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她的声音很轻,混在其中仿佛是江中投下的小石子。
阿竹等了许久,外面也没传来她回房的动静,他披上衣服,悄悄下床。
他走路没发出一丁点声音,堂屋里除了绵长的呼吸声,静悄悄的。
阿竹的夜视能力很好,他一眼就看见那道趴在桌上睡着了的身影。
他没叫醒她,而是转身去了她的屋子。
小屋里陈设简单,一张比堂屋稍小的方桌,一张床,一个半人高的橱柜。此时,屋里摆了好几个盆,雨水滴滴答答砸向盆里,星星点点溅到了地面。
阿竹摸了摸床上的棉被,潮潮的,他探过头,一滴雨珠落在了他的鼻尖上。
他剑眉紧皱,原来如此……
悄无声息返回自己的屋子,他迅速穿好衣服,顺手拿起挂在墙上的斗笠蓑衣。
人刚出院门,他又步履匆匆返回来,从屋里拿了一条干净的毛毯,他轻轻披在女子身上,又匆匆出了门。
清晨,周清妩被大黄的脑袋拱醒,她打了个哈欠,毛毯顺着她的动作滑落。
她一愣,弯腰捡起毯子,边揉着酸痛的肩膀边轻唤,“阿竹?”
房门半掩,周清妩轻轻一推,里面无人。
“那么早,去哪儿了?”她疑惑。
“汪!”大黄摇晃着尾巴,在她脚边绕来绕去,最后一个健步冲出去。
周清妩往门外望了望,放下手中的毛毯跟了出去。
雨已经停了,山雀在枝头叽叽喳喳,小院中几处积水,映着泛白的天空,微风吹来漾起层层水纹。
她转身抬头,只见一人立于屋顶,身着斗笠蓑衣,正咬着一个篮子对屋顶修修补补。
屋顶上的人察觉到她的目光,停下手中的活,从上面轻轻一跃。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