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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蜡烛。
韩沉西轻声唱起了生日快乐歌。
他本就嗓子好,声音低低沉沉的,温柔又不失重量。
唱完,他说:“羊姐,许愿吹蜡烛了。”
弋羊好一会儿恍惚,愣神半响,想到什么说:“你都不许生日愿望,干嘛让我许。”
“那不一样。”韩沉西眉梢一吊,眉宇间一股的狡黠精怪,“你现在冲着我许愿,应该有一条愿望是希望我帮你实现的吧。”
弋羊胸口一热,说他“嘴巴甜”。
韩沉西飞了眉眼,说:“嘴巴甜的男生,以后会哄老婆。”
弋羊:“............”
在他一再的催促下,弋羊合上眼睛,静默几秒的时间,许了一个愿望。
吹完蜡烛,两人到厨房吃蛋糕。
弋羊环顾四周,问:“柳丁呢?”
韩沉西大剌剌道:“赶出去了,二人世界不需要电灯泡。”
弋羊:“..........”
温馨而短暂的度过这天最后的一段时光后,韩沉西接下来一连两个星期没有来校,他在雅思班接受集中的冲刺复习。
12月5号和6号迎来他第四次的考试。
他掐着时间点,给弋羊打电话,说:“羊姐,祝我好运吧。”
弋羊柔声说:“祝你好运。”
韩沉西又问:“你对我有信心吗?”
弋羊说:“信心十足。”
韩沉西笑了。
他们再联系上,是6号的傍晚。
彼时化学老师占了自习课讲题,拖堂了十来分钟才让大家放学。
弋羊拿了饭卡去食堂吃饭,路上掏出手机,看到了韩沉西发给她的短信。
【来后操场。】
弋羊脚步一顿,随即朝操场疾步而去。
天气恶劣,落了急雪,北风呼呼啸啸乱吹着。
异常冷清的操场,弋羊一眼望到,韩沉西背对着她,蹲在白雪覆盖的草坪上堆雪人。
雪人几尽成型,他解下自己的围巾给它裹上。
弋羊大跨步走近,说:“你不冷吗?”
韩沉西闻声看她,语调轻快地说:“心里热乎。”
他脖颈露在凛冽的风中,嘴唇和耳朵冻得殷红,却言笑晏晏。
弋羊感知到他心情极好极好的,询问说:“考得怎么样?”
“自我感觉良好。”韩沉西伸出冰冰凉的手碰了下弋羊的两颊,紧接着话锋一转,“不过学渣的感觉一般不准。”
弋羊听出他在故意谦虚,一刹那间替他高兴,但很快,心口蔓延了无穷无尽的难过。
她知道他们要走远了。
..........
成绩出来,6.0,单项分均不低于5,非常不错。
柳思凝找了个给力的中介,帮忙弄书面申请。
过程也十分顺利,一月底便收到两所大学的offer,韩沉西权衡一下,最后敲定了澳洲的Macquarie University,读Marketing专业的大一快捷课程(Diploma)。
此消息在班里传开,瞬间炸了锅,特别是后排的一群男生,曾经他们与他一起胡闹玩耍、吊儿郎当的混日子,他们以为他们同样半斤八两的水平,在跨过高考这道槛时,均会跌倒,哪想,韩沉西拐个弯,悄无声息走上了另一条光明的人生路。
命运完全不同。
有同学真诚羡慕,夸奖说“牛逼”。
也有同学酸他,阴阳怪气道,“老子有钱,真他妈好!”
韩沉西对此一笑而过,因为他们说的都是事实。
09年的春节假期,异常短,仅有十天。
韩沉西因为去年缺席了爷爷那边的年夜饭,今年再缺席,柳思凝不好交代,所以,三十那天,弋羊和他分隔两地。
好在,弋羊今年并不孤单,羊军国撇下徐春丽来陪她了。
不过,徐春丽对此颇有微词,像是蓄意不想让羊军国和弋羊好好过年,期间,她总给羊军国打电话,说话带勾带刺,态度凶悍恶劣。
弋羊脾气上来,没忍住问羊军国:“舅舅,舅妈对你那么不好,为什么还要委屈着,跟她一起生活呢?”
羊军国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点了根烟,擒烟的手指抖得愈发厉害,烟灰存不住,叨叨絮絮落在地板上。
沉默很长时间,他说:“自从你妈出事后,你们家就没了,你姥姥没挺两年,也撒手走了,以前还算和美的大家庭,彻底散了。这么多年,我要顾着自己的家、要养你长大、要到监狱探望你妈妈、要怀念你姥姥,太多事了,舅舅折腾不动了,也不想折腾。”
羊军国失去的与要承担的,并不比弋羊少。
他是风雨飘零的家中唯一的男人,虽本事不大,但两肩也要扛起种种苦涩。
“就这样过下去吧。”
羊军国了无生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