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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和缓,没有一点看不上村姑的意思。
……甚至,有一点点微不可查的殷切。
这就好。
杨伟东的继母廖卫东是市妇联的副主任,她很得省里的赏识,如果不是杨伟东的父亲关键时刻胳膊肘往外拐了一次,王主任也坐不到主任的位置上。
王主任松了一口气,没察觉到儿子蒋红学有点不和谐的表情。
蒋红学则敏感地发现杨伟东看蒋红星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可他奇怪以前他这么看蒋红梅的时候,自己怎么就一点也不反感。不过他马上说服自己,蒋红星有杨伟东的支持,就算大字不识一个去苏市中学上学,也不会被人欺负。
这是好事!
杨伟东离开蒋家的时候,竟然觉得自己在认识蒋红星以后通体舒畅心情愉悦,可若是再想一想蒋红梅,又马上脑袋抽痛不已,遂也就不再多想,脚步匆匆的回家了。
王主任刚才说请他继续照顾蒋红梅的妹妹蒋红星,丰枣村读书条件差,蒋红星一直都忙着务农且家里条件苛刻,没有机会上学,让他帮忙照顾一下蒋红星的意思是,能不能学到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融入集体生活,思想进步就行。
杨伟东觉得自己当时简直就是心花怒放,能和蒋红星白天都相处在一起,那是一种多么愉快的感觉。
他一口应下。
现在想来,即为怪异,但又说不出哪里怪异。
傍晚,蒋副主任和王主任都出门了,蒋红星敲开了蒋红学的房门。
蒋红星洗过了澡,稀疏的黄毛湿哒哒贴在后背,因为天实在太热,她上边只穿了白色衬衣。
衬衣是新做的白色的确良,挺括但半透明。
蒋红学觉得自己全身都被不知名热浪包围,手似乎有了自主意识,覆盖了上去。
蒋红星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亲~哥哥在做什么,她只是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委屈的不行不行的。
蒋红学的手背差点被灼热的泪滴烫出窟窿。
“呜呜——苏乐乐——呜呜呜——她怎么可以这么欺负马翠花同志——呜呜——”
蒋红星回到蒋家后,第二次开口说出马翠花的名字,竟然也是一副满满的思念和感恩之情。
蒋红学全身从手掌开始,滚烫得无以复加,蒋红星哭哭啼啼说了什么,他全部一口应下。
要说的事情说完了,蒋红星离开了依依不舍的蒋红学,回到了自己房间,脱掉了衬衣,在里面穿上了王主任给她新买的内衣,擦干头发,才出了房间。
蒋副主任两夫妻回来的时候,蒋红星正安安静静地翻着陌生的课本。
王主任让她好好休息先把身体营养跟上去,学习的事情慢慢来。
蒋红星低头轻轻应了,才乖巧地回到房间。
王主任这才发现儿子蒋红学不在家里,也没多问,儿子这个年纪,应该有他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安排。
蒋红学很晚才回家,看了蒋红星紧闭的房门,站了很久才回自己房间。
他去了不少地方,找了很多人,自行车脚踏板被他踩得快烂掉,他才匆匆回到了家。
很累,心里却很欢喜。
红星受苦多年,为她出口气又怎样?
第二天,又是一个火辣的三伏天。
苏乐乐换了一身衣服,将钱贴身藏好,背着小包袱离开了旅馆。
去了办事处,出示了介绍信和其他证明,找到了办理户粮关系的地方。
“为人民服务!”苏乐乐响亮地隔着玻璃窗开口打招呼,“同志你好,我想转户粮关系。”
对方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看苏乐乐精神饱满,眼神明亮,一身布衣虽然有补丁但干干净净,很是有好感,也开口回应:“主~席万岁!小同志你好,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转到哪里啊?家里的大人呢?”
苏乐乐大声应答:“我们都来自五湖四海!我叫蒋红梅,从苏市转到东方红公社下的丰枣村,改名为苏乐乐,这是我的介绍信、证明……咦,怎么啦?”
苏乐乐看见对方刚才还一脸笑意,突然就晴转阴,从窗户洞里一股脑把东西全推了出来,她连忙把东西收好,疑惑地问:“同志,这是怎么啦?”
那个大姐狠狠皱眉,仿佛看着一堆垃圾:“打到一切反~动派!你就是蒋红梅?那个偷了别人美好童年,霸占别人父母十多年、还对亲身母亲恩将仇报的蒋红梅?你还有脸来转户粮关系,你还想落户到自己亲生~母亲那里?告诉你,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是个窃贼,无耻的窃贼,我代表我们广大无产阶级劳动者,我代表受苦受难的贫下中农,唾弃你,鄙视你,我拒绝为你办理所有手续,请你离开!”
苏乐乐差点想要仰天长啸。
小爷我是个窃贼?
不,请看我的正经脸。
绝对不是,请不要侮辱我作为一个恶人的基本尊严。
我还没亮出我手里的战戈,还没有血债血偿,请不要小看我。
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