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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晓得长公主进宫求她赐婚的事。
“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自己?”视线移开面前矮他一头的姑娘,转而看向太液池上的点点浮萍。
孟琯却是被他这一句话问愣住了,好像是领悟到了那么几分意思,却又不能完全读懂他所有的深意。
支支吾吾地照着自己的理解问:“那你……愿意娶长宁吗?”
话问出来,却是良久的静默,耳边是风过的声响,四周气息皆是发酵后的微妙。
傅珩没看她,声音带着无奈之意仿佛从天边飘来:“你愿意让我娶吗?”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急别急~快了快了
求一个预收《夫人今天算命了吗》
姜家嫡女姜蒙天生犯煞,从小被送去道观以求庇佑。
自小太极八卦耳濡目染,她的嘴像是开了光一样,说你血光之灾你必定身上挂彩;说你印堂发黑你必定大难临头。
在姜蒙得知姜家给自己安排了个济国公府的小公子做未婚夫时自算了一卦——大凶
这可咋整?
于是这位贵门嫡女想尽一切办法折腾,甚至不惜豁出自己的闺阁名声都无法让对方主动退婚。
就在所有人笑她不知好歹时,名满京畿的鬼面王爷周昀笑了一声,将手递到她跟前
“你来我这里,我帮你退婚。”
·
周昀第一眼在大街上瞧见姜蒙时,她正扮作瞎子算命师给路人算命;后来在学堂门口,见她一手太极拳撂倒了一位欺负婢女的世家公子……
周昀摇头轻笑出声,她还真是与上一世,一般无二。
上一世他为奸人所害,死到临头却只有她以单薄瘦削的身躯拼死护她;
这一世,他得先帮她退了婚,再把人拐过来放在心里宠。
☆、第 27 章
孟琯一瞬间怔忪, 全然想不到傅珩竟然把这等大事的选择权交到她手里。
“你愿意吗?”他收回视线,脚下也不由渐次靠近,狭长眼眸微眯, 不想放过她脸上闪过的每一分情绪。
她退一步,他便进一步,最终被逼至树下。
“君为臣纲,你若同意, 我必遵命。”
湿热的鼻息扑洒在她额上, 温热后又是冰凉。语气温柔无尽,却被他说出了一语成谶的味道。
孟琯有些怕了,不知如何作答,声音带了抖:“我, 我……”
声音在喉间哽住。
她是不愿意的。
可今日是长宁, 明日也会有别人为他安排旁的女子,哪里个个都轮得到她来说不愿意呢?
她又能以何种身份, 说不愿意呢?
君臣背德,到头来,她不能嫁, 他亦不能娶, 他们连彼此一个正经的名分都给不了。
傅珩瞧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 心中郁结不已。
今日下了朝,他便赶着来寻她, 本想话说清楚,却又陷入了这般被动的情境。
他本是舌战群儒的新科状元, 可现下到了她这里,面对着她的沉默,他只有每一拳都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连找寻前进一步的方向都显得举步维艰。
连两人之间,不知是何时生出来的罅隙在何处,他都不知道。
他早已明了自己的心,可以一直守着她、护着她,为她安排好一切,也不需要她将情爱宣之于口,但他想她能明确自己的心。
明明将事情说出来他可以替她解决,她却又总是固守一隅地将他推开。
明明她也是喜欢的,却还是在沉默后选择三缄其口,她究竟是在逃避些什么?
秋日里鸦声阵阵,混合着四处的簌簌声响,让树下相对沉默的两人都陷入了僵硬里。
傅珩离开的时候,叹了口气,唤了她一声,阿琯。
声音依旧柔和,带了满满的珍摄与绵长,他将刚刚从她发间拿下的那片海棠花瓣放在了她手里,朝她揖揖手,折了身往回走。
孟琯瞧着他离开的背影带着些许落寞,他刚刚那个举动,是想以花留人么?
她想提步去追,抬手去碰他衣袂,衣料于掌中划过,最终鼻子一酸,眼前就升腾起了薄雾。
想说的话不敢说、不能说,心里的枷锁一再放大便能将她压得喘不过气。
何尝不怨自己怯懦自私,在贪恋他温柔似水的同时,却又从来不敢坦白自己的心。
如今他步步相逼便已是焦灼之后的冲动,却仍是无限地照顾着她的情绪……她何德何能。
次日上朝,孟琯本又生了退缩之意,可又怕突然停朝会生起更多风言风语,便还是老老实实洗漱更衣,照着时辰去了九銮殿。
昨日整夜,她辗转反侧,将与傅珩在御庭苑的对话反复琢磨了一番。面对傅珩的步步紧逼询问,她似乎才后知后觉感受到了他胸腔里热切的情潮。
“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自己?”
这句话所含之意太过复杂,起起落落的念头在她脑海里盘旋不去,却始终不敢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