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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稍稍了解了一下正常姑娘的生活。
    若她没有从一生下来就被母妃扮作皇子,会不会有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或许,她已然成亲了,有没有可能……嫁给傅珩呢。
    思及此,她兀自惊愣了会儿,赶忙将脑海里不切实际的想法去掉。
    目光转向对面墙壁上高悬的《海晏河清图》,画上丘壑山河、江平海阔的风光尽收眼底。
    在明昧烛光摇曳、芙蓉帷帐轻摆中,她眼神逐渐变得疏淡无神。
    好似能瞧见从前的檐下低语——
    父皇曾轻点她鼻尖,问她:“如何当一个好皇帝?”
    她只晓得用刚刚读过的句子作答:“为父皇保基业、守江山。”
    父皇笑:“那如何守江山?”
    她摇头。
    父皇答:“忍常人不能忍,才能做常人不能做之事,既已是守江山之人,万不可计较自己的得失。”
    守江山,守江山……无谓得失。
    或许,她只能用这一句话来宽慰自己了吧。
    七夕降至,李玉慈知晓她爱热闹,每年的玉阳七夕赏灯会,他都会随她出宫游玩一番。
    起初几年,孟琯也只是穿男装去街上走一走,后来她看见满街的姑娘花花绿绿的衣裳,便也有了执念,每年在玉阳行宫过七夕,她一定要穿一次襦裙去大街上走走,才觉得圆满。
    李玉慈无法,只得依着这位祖宗,帮她在玉阳行宫的密道口备好马车,跟着她去市镇上逛灯会。
    为了不被人识出来,孟琯曾想了个法子,早些年就让人在玉阳灯会时免费发放各色面具,久而久之,倒也形成了当地特有的风俗。
    到了七夕这一天,她穿的烟罗窄袖软纱和海棠百水裙,绾的最平常的流云髻,再插上点翠簪,便衬得她大气又娇柔,再带上面具,的确是无人认得出来了。
    玉阳镇在玉阳山下,依山傍水,多条小溪蜿蜒于城中。大街繁华富丽,商铺林立之处尽是人声鼎沸,商店里绫罗绸缎光彩夺目。
    街市行人都带着面具,是摩肩接踵,宝马香车川流不息。
    所有的灯架都早已搭了起来,玉阳湖边的大戏台也已然摆好,隔岸观戏的人都陆续入座。
    李玉慈租了画船,孟琯在街边买零嘴,挑着小贩上刚刚做好的盐焗花生,付了钱往水台这边走,在水面上找李玉慈租下的船。
    恍然间好似看见了熟悉的清隽身形,实在是像极了傅珩,她不由皱眉往那边张望,想看个清楚。
    “小姐,这边!”小河旁的李玉慈也将将瞅见带着兔子面具的孟琯,赶忙在画船里朝她招手。
    听见李玉慈的声音,孟琯才将视线收回,心下顿时否定了傅珩会出来赏灯的想法。
    ☆、第 13 章
    夜幕降临,灯火便耀眼起来,玉阳湖水泛泛,倒映着满城的各色灯花,湖上画船如织,都是在等着露天水央台上的戏剧。
    玉阳七夕赏灯会活动多,也有各式各样的头彩,这些都是玉阳官府授意,所设置的一系列搏人眼球、与民同乐的项目。
    孟琯倚在船上,手中捧着刚刚买来的花生,时不时吃一嘴,李玉慈便站在船尾为她撑船。
    他们的船隔岸远,虽瞧不清东边戏台的景象,却能瞅见西边赛武台上的状况——两个戴面具的男子分站两角,拳脚相接间,一方却是一招之内就败下阵来。
    她从小也是有师傅教拳脚功夫的,但她力气从来就小,学到的身法和招式也都是半桶水晃晃荡荡,拿不上台面。
    因是练过武,她只一眼,便能瞧出那人的功底有多好,必然是从小日日苦练,才能有今日的行云流水。
    临风而立于水天之间,雪白大氅衣袂飘飘,端的是仙姿月韵、风月无边,快而准的拳法和身形让孟琯看愣了神。
    那是……傅珩?
    这身破月踏云的风骨她最熟悉不过,可因着都带的面具,心里也就绕上了疑云——毕竟在她心里,傅珩与此等俗世凡尘太过格格不入。
    她眼里所见的他从来都是自持稳重,一身如鹤官服疏朗倜傥。若是百官越过自己向他朝拜,她都觉得无伤大雅,可现下他在七夕灯会上与别人赛武,孟琯只觉得……不会是他。
    孟琯隔着月色云水、人潮人海,看得正入神,身后的李玉慈悄悄出声:“皇上,您不觉得那人的背影很像傅大人吗?”
    “像啊。”孟琯点头,却又摇摇头:“可……傅珩从不会参加这种活动的。”
    李玉慈对于她这么肯定的语气有一瞬间讶然,恍惚忆起数月前她也是这种笃定的语气,让他去跟傅珩请病假:“……您忘了您上次想出宫,说身体不适最后穿帮的事了?”
    孟琯被他噎住,瞪他一眼,眼睛瞟向湖对岸的灯火,吞吞吐吐道:“上次是意外。”
    她是记得清清楚楚,自己上一世曾委婉提出想傅珩陪她去逛京畿的元宵灯会,他却是直接拒绝。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