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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

      表率。”
    “臣知晓傅大人的考量,是希望皇上能有自己的人。”他拱拱手,神情带了严肃:“您即将亲政,面对刘党,得有自己的心腹才能与之抗衡。”
    孟琯叹了口气:“朕自然知道,朝中形势傅大人也说过,可距秋闱、春闱还有数月甚至一年,朕只能等。”
    “其实,还有一个法子。”
    “您说。”
    谢公永眼神微敛:“封后纳妃。”
    下午,在三斋房授课,孟琯将谢公永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与了傅珩听。
    傅珩站在窗前,垂眸瞅着窗外的小池。碧水荡漾,时而有蜻蜓扑翅,落花洇漪。他没有穿官服,里面是月白平纹衫,外罩青色大氅,显得他如玉如荷。
    他是细细思量过,才对孟琯道:“臣觉得,封后纳妃是个法子。”
    “……”孟琯扶额,她同他说这些,是要表达她并不想封后纳妃!
    上一世,她也只在诸位大臣的逼迫下举办过一次选秀,也就只纳了十几个人入后宫。她从未主动召见过,也就除夕佳节宫中家宴上草草见一面。
    曾无数次听宫人们在背后议论她是不是断袖,有些官员也曾想投其所好送几个男宠进来,孟琯却是更加避若蛇蝎,弄得前朝后宫都对她的喜好摸不着头脑。
    “如今朝堂上一半的官员依附于刘世昌,剩下的也都是暧昧不明的态度,若皇上将这些官家子女纳入后宫,也是个牵制的法子……”
    孟琯摇摇头止住了傅珩的话:“别,女子在权势面前向来都是牺牲而非牵制——再说,我也不喜这些。”
    妙龄女子入宫,不过是陪她战战兢兢、孤独老矣,她又何必为着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法子葬送别人的一生呢。
    傅珩静静看她,她小脸如玉瓷般光滑,脸颊上带着这个年纪独有的红晕,鹿眼流转间如星光生灭。
    他喉头一动,似乎有些悟错了她的意思,语气带了些试探之意:“那你是……不想娶妻么?”
    孟琯一愣,随即摇头:“不想。”
    又低头去看书,可提起婚嫁,她却想起了前些时日长宁想让她赐婚的事。
    手中笔走龙蛇的笔停下,在宣纸上留下豆大的墨渍。
    她有些欲言又止,几番犹豫才小心抬头问他:“太傅可有心仪的女子了?”
    傅珩顿了顿,才道:“臣尚无娶妻之心,只愿为皇上鞠躬尽瘁、保全江山。”
    孟琯低头将脸埋下去,小声地“哦”了一声,嘴角却是悄悄上扬。
    少顷,她复又拿过一张宣纸,准备将刚刚因沾了墨渍而废弃的策论重新誊抄一遍。
    傅珩没再说话,他不着痕迹的将目光瞥向一边,瞅着书架上的暗红漆木花纹。试图通过聆听屋外聒噪的虫鸣来平复刚刚心里不知缘由的悸动。
    听着她今日说的“不愿娶妻”这种话,他心知自己身为臣子应当劝谏而非纵容,可心里那抹带着不明色彩的迟疑终究是让他将劝言生生哽在喉中。
    春红开又落,如今已是绿肥红瘦、春尽阑珊的五月,过了端午,京畿天气愈发热起来,下的几场雨都散不了暑意。她按照每年惯例吩咐下去,安排五月中旬携亲眷百官驻跸玉阳行宫避暑。
    玉阳行宫依山傍水,是从大燕朝第二任皇帝开始修建,经过历代皇帝百年不断的精雕细琢与扩建,才成了如今巧夺天工、美台玉榭的皇家行宫。
    从皇城北门坤辰门出发,一路向北而行,需要一天的车马劳顿。
    今日出宫是阳光大好,天空碧蓝如洗,偶而有轻云遮日,飞鸟隐没。
    她一人坐在鎏金赤木、玄幔高垂的龙轿里,觉得甚是无趣,便唤了傅珩同车陪行。想听他随意说些什么也好,就算两人什么都不说,就静静地坐着,孟琯也是愿意的。
    傅珩仍旧一身鹤服,略显逼仄的车厢内,他正襟危坐,薄唇微抿。比起两人平常在书房里共处一室,现下的他总觉得有些拘谨。
    孟琯掀开轿内的卷帘往外看。
    如今的大燕正处在由盛而衰的节点,因着是在京畿,王公贵族可以撑起表面的光鲜亮丽;可在边陲小城,衰败之兆早已初现端倪。
    十年之间,千里江山、十里繁盛都将化为哀土。
    孟琯垂下眼帘,一手撑着凭几,心里泛起少许愁绪。
    傅珩目光静静地落在她身上,深深打量着她。
    他一直认为孟琯是男生女相的姣好面容,皮肤白如凝脂,水眸含波,皓齿红唇。京畿城里美女如云,私心却觉得都不如孟琯有惊鸿一瞥的风姿。
    她上带发冠插簪,身着交领水蓝色衣袍,袖口祥云缭绕,兰纹描边,衬得她英姿飒爽、玉树临风,可眉间却又隐有愁容。
    傅珩想,若她是姑娘……
    珠帘卷起,随着车马前行发出玉珠轻碰的脆声。细碎的阳光照进来,斑驳明灭,光圈在她脸上、发间跃动,最后停在她的袖口上,眷恋着那朵银线兰花。
    风动,她袖口上的那朵花,似要飘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