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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掀开锦被,在里衣外随意裹了件长袍,脚往床下去探鞋,随意趿着软靴就往外走。
    夜蒙在寂静里,带了几分凉,却春色依旧,能够嗅到远处飘来的花香。
    悄悄绕过门口打瞌睡的宫人们,直接往后殿拐去,穿过抄手游廊,走到三斋房门口,她推门进去,自己上了灯。
    房内整洁,这里是她念书的书房,傅珩都是亲自收拾的。他书几上没有批完的奏章都带回了府,只余下几本整齐地叠放在一旁。
    傅珩既是当朝丞相又兼任她的太傅,对她学业看管甚严,孟琯实在是又敬又怕,更别提私下偷看他东西了。但若要去了解当下政情,最直观的就是看奏折了。
    小心翼翼抽出几本,她大致翻开来看,里面大多都是冠冕堂皇之词,偶尔几句点到“吏治”、“税收”,也仅仅只是泛泛而谈。
    傅珩没有留任何批注,以她的了解,便知晓他这是极不满意的意思。
    她有些幸灾乐祸,直接翻到最前面,想看看这是哪个倒霉蛋儿——尚书左司郎中郭庆。
    孟琯一怔,她记得郭庆后来可以算的上他外祖父的心腹之一,是被傅珩降职后转而投靠了刘世昌。
    又瞅到落笔日期,才晓得如今是乾宁五年,等过了今年的万寿节她便能亲政了。
    看过的几本奏折都原样放回去,她继续去抽压在最下面的一本奏折。
    草草看一眼,只是常规的弹劾奏章。弹劾奏章难免有主观误区,与当下社稷关联也少,她没有耐心细看,正准备放回去却瞥见了被弹劾之人的名字——谢公永。
    姓谢……
    “我谢家本是世代忠烈之臣,却被你由着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尽数抄斩!”
    想起自己临死前谢轩的狰狞,孟琯心里紧惕起来。
    ☆、第 2 章
    “谢公永……谢家。”她低喃,把折子再捧在手中,从头仔细看了一遍。
    洋洋洒洒几百字,将谢公永贬成公饱私囊、党争之始、贪赃枉法之徒。文字是慷慨激昂,但列出的实证却又少之又少,一看便知是目标性极强的弹劾奏折。难怪傅珩只字未批,扰乱朝纲吏治者,可是重罪。
    孟琯揉了揉眉心,将手中的奏折放归原处,躺在靠背上思索了会,起身吹熄烛火,往寝殿走。
    回来时惊动了外间打瞌睡的李玉慈,他见到孟琯只穿了件外衫从外面进来,吓得一骨碌爬起来。
    “皇……皇上,奴才偷懒,奴才该死——”
    认罪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孟琯抬手打断。她在矮塌上坐下,随手拿了块桌几上常供着的糕点,想了想,还是问他:“李玉慈,户部尚书谢公永可有个儿子叫谢轩?”
    李玉慈为她端了盏茶水过来,“回皇上,谢轩谢小公子是谢大人的独子。”
    孟琯听了这回答,倒也没太过惊愕,她轻呷一口茶,从一旁拿了棋子,在棋盘上摆弄起来。
    “还有多久上朝?”
    “您忘了,今儿个是休沐。”
    孟琯微顿,眼珠子转了一圈,随即对他道:“你去替朕跟太傅告个假吧。”
    李玉慈有些为难,他伏低了身子:“傅大人叮嘱过奴才,说皇上若非身体不适,学业之事不可请假。”
    “……那你便说朕病了。”她直接道:“朕明日有事,想出宫一趟。”
    李玉慈一副犹豫不决的神情:“这……傅大人若发现了,皇上可免不了一顿罚。”
    “你等天亮了,往他府里递个消息,不会被发现的。”
    孟琯放下一枚黑子,她知晓傅珩的习惯,他甚少外出走动,多是待在府中处理公务,便用全然是惯犯的语气道:“什么头昏脑胀、发热气喘、咳嗽胸闷、精神不济之类的,你随便说几个不就行了。”
    “……奴才遵旨。”李玉慈无法,只得应下。
    她摆摆手让李玉慈下去,自己仍旧静坐在棋盘前,自己与自己对弈,偶而凝视窗外的春兰夜景。
    天色一点一点亮起来,鸟儿清啼声渐响。麒麟殿的宫人们也都相继起身开始洒扫工作,李玉慈也派了人去丞相府递话。
    “请皇上更衣。”李玉慈将暗纹常服置于她眼前,便退了出去。
    她撑着手困在桌几上,含糊地应了一声,脑子里还在想谢家的事。起身在暗格里拿了束胸的绷布,熟练地裹好后才套上常服。用过了早膳,坐着轿辇出了麒麟殿。
    在皇宫北门换了御用马车,李玉慈才驾马带着她出了宫门。
    孟琯坐在车里,撩起珠帘看外边的景象。京畿是整个大燕最为繁荣的地方,可街边的流民乞丐也是日渐增多。
    马车停在最繁华的街道上,前面传来官兵的喝令声和一阵熙攘嘈杂声。人群都挤在一起,长街上已然被堵得水泄不通。
    她探出头来,望着前面黑压压的人群,喧闹之间,隐约听到了熟悉的吼声。
    “李玉慈,去看看前面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