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8
灯,这句话从这人口中问出来,她想开口答他,但话刚到嘴边,心尖儿便开始抽搐起来,离思只得闭口不提。
那夜萧祁墨找来自己的衣裳,让她将就着穿。风雪交加,离思也没回去。
两人在那堆散架的床架中间睡了一宿,哪知这一睡,离思又回到了前世。
永顺八年,九月,太上皇病逝,举国同哀。
荆山上枫叶似火,煞是好看。
公子阙游历回来,给离思带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乐得她开怀大笑。
二人坐在枫树下划拳拼酒,互说秘密。
公子阙一连输了五次,他说他是陈国皇室的私生子。
这个他以前说过,离思不予计较。
他说:“我身上有传位圣旨,我皇兄正在追杀我。”
他还说:“我其实很喜欢中州,并不想回陈国去”……
离思酒过三潭,双眼迷离,开始跟公子阙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恰在此时,午后的山风忽起,她在一片落樱纷飞中看见了面具男,有些月份不见,那日他破天荒换了身雪白的衣裳,还是那张最让人不能忘坏的红色面具。
他拳头紧握,像在生气。
这还是第一次离思在白天看见他,离思摇摇晃晃起身追了出去,却又不见人影。
她深感沮丧与失落,从来不晓得此人是谁,但她心里却时刻挂念着他。从来只有他来找她的份,她也只能苦苦等待。
那天她顺着荆山找了一遍又一遍,脚都磨破皮,始终没见来人。一直到深夜,离思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道房间,失落到了极点。
却在推门的那一刻,被人一把揽进怀中,力道之大,撞得离思头晕眼花。
那间住房窗户纸很厚,半点月光都射不进来,又是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
面具男锁上门,将离思按至墙上,她的两只手被他锁得死死的,那头扔了面具,俯首帖耳吻了下来……
说是吻,更像是咬。白日里他看见离思与公子阙谈笑风生、勾肩搭背,他少了以往的温柔,那是在发泄。
离思被他咬得嘴角一麻,急急往后退去,撞翻了茶桌,瓶瓶罐罐摔了一地,传出霹雳啪啦的响声。
“老大,你怎么了?”
广陵闻声而来,在门外大喊。
离思忙道:“无妨,喝多了,不用管我。”
待广陵离去,她呲牙道:“你别多想,公子阙是我哥们儿,没别的意思……唔……”
面具男又扑了过来,二人直接滚到身后的床上。
离思的床本就不牢靠,被他那样一撞,当即四分五裂,又是一声震天响。
“离思,你怎么了?开门。”
公子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跑来。身旁的男人更是生气,将她嘴赌得一点缝隙都不留,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
公子阙着急喊道:“钟离思,你怎么了?不说话我让人撞门了。”
闻言男人稍微放松了一下唇角,但仍游离在她耳畔。
离思支支吾吾回道:“酒……酒劲过大,缓缓就好,不管听到什么响动,无需管我!”
那晚的面具男与往日不同,离思明显感觉到了他的痛苦,他的疲惫。只可惜他从来没说过只言片语,即使问了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屋内夜色灰蒙,窗外月色朦胧。
先是床散架,后是蚊帐塌,又是桌子椅子缺胳膊断腿,再然后连浴桶也四分五裂,弄得一地都是水。
最后实在没地可躺,只得在那张破床上将就一晚。汗水湿了头发,屋舍俨然,兄弟们不是住在隔壁就是隔壁的隔壁。再难控制,离思也不敢出声。
惹人脸红的场面,好在又是黑夜,不然难以想象。肆意横行的举动,时而像蜻蜓点水,触碰既让人留恋;时而像策马奔腾在草原上,一纵一跃叫人心旷神怡;时而又如永不停歇的海水,潮起潮落苍劲有力。
为避免发出尴尬之声,离思从始至终一直咬着男人的手,深夜至破晓……
她再睁眼,那人已经离去,应该是在她睡着的时候。
离思低头检查了翻自己,全身的淤青,惨不忍睹。在看十个指甲里残留的血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他被抓得不轻。
最后的目光落在那具血红面具上,红得刺目,红得人鼻子发酸。面具旁摆了一束金盏菊,此花是离别的意思。
这几年来,面具男出现过无数次,但没有一次将自己的面具落下过。这次他居然扔了他的面具,将它留给了钟离思。
没人能理解他们无声胜有声的默契,三年的相处,二人早已是心有灵犀。离思明白他的意思,面具留给自己,金盏菊留给自己,这是……要永别。
除此之外还放了一封信,没有落款,离思拿起来无数次,又放下去无数次,终归是不敢打开。她猜,应该不是什么好话,所以怂到连看信的勇气都没有。
没有得到过,便不会畏惧失去。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