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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垂下眼眸沉声说了句:“没什么。”
见萧祁墨转头就要走,离思又叫住他:“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王爷早些休息。”
萧祁墨看了看窗外的瓢泼大雨,微微侧头道:“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哪里?”
钟离思:“南苑应该还有别的房间,我去让他们再给我开一间。”
“没有,这里不是客栈,除了给皇室留的‘长生殿’,再没有别的房间。”,萧祁墨转身一本正经道。
离思想了想,心一横说道:“无妨,我跑回去!”
萧祁墨:“这是城南,跑回将军府需要一个时辰。”
钟离思:“额,那我……”
萧祁墨笔直的鼻梁在光影的投射下更加分明,如画般的容颜扯出一抹笑意,宛如寒夜里盛开的梅花,高傲,清洁。
他撅眉道:“你是怕我会对你做点什么?”
离思瞪着双眼睛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我是怕我会对你做点什么。”
萧祁墨:“……”
二人静默无言,萧祁墨进了里间,还以为他要做什么,不多时里面传出阵阵马头琴的声音……
玄乐声娓娓动听,那样的琴音代表着自由,侧耳倾听,让人仿佛置身草原,策马崩腾。
然而那片自由自在的天地,离思或许再也回不去了,她知道,只要进京,此生再难回去。
“你怎么会弹奏马头琴?”,离思靠在门框处问里面的人。
萧祁墨背对着她,听雨奏曲,并不回话。
这时离思抬眼看书架上的酒,眼前一亮,心道:美曲理应配美酒,小酌两杯应该没事。
钟离思三杯两盏淡酒下肚,开始意识到那酒的厉害之处,但又停不下来,只得一杯接着一杯喝个不停。
于是那晚,待萧祁墨奏完一曲悠扬婉转、气势恢宏的马头曲出房间时,只见她已是满脸通红。
“你这是什么酒?还有点意思,竟比马奶酒刺激。”,她打个酒嗝,冲站在门前的人招着手。
萧祁墨满脸黑线,三两步走过去,一把扯过离思手中的酒,“这酒……足足有一百年之久,只可观赏,不可饮用,你……钟离思。”
太醉了,她太晕了,以至于萧祁墨说什么,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钟离思歪歪扭扭站起来,脚一软跌了下去,好在萧祁墨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她,不然非得栽在地上。
她忽然揪着人家高挺的鼻子,喃喃道:“好酒,好鼻子。”
萧祁墨警告地喊道:“钟离思!”
她又拍着人家的脸,“萧祁墨?萧祁墨?你是五行缺土,说什么五行缺心。我不行了,你快带我去困觉,我看你那……你那床榻好生软和,不如我们先去困上一觉再说,你觉得如何?”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天使们的支持,感谢笑笑,谢谢你一直鼓励
第15章 【同榻】
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四处充斥着刺鼻的恶臭,蚊虫满屋飞,那是钟离思一家人被关押的地方,非十恶不赦之罪都没“殊荣”住那中牢房。
钟离赤诚蹲坐在角落里,昔日威风凌凌的镖旗将军,这下落得个蓬头垢面。走到生命的尽头,他一句话不说,道不尽无限酸楚。
钟离思的两个小侄,他大哥大嫂所生,一双儿女只有五六岁大,这厢重病染身,已是奄奄一息。府上几十号人望眼欲穿,抱头痛哭,希望有人能救他一家于水火之中。
从始至终,没有人愿意搭理钟离思,因为事因她而起。若不是她脑子抽风崇拜萧祁墨,不顾后果翻人家围墙,他爹不会被贬,若不是被贬,他爹不会造反。虽然理由有点牵强,但这一切的导火线,确实是因她而起。
离思不敢奢求得到原谅,她觉得此事颇有蹊跷,只是翻个墙便飞来横祸?到底是因为朝廷想借题发挥趁机打压她爹,还是她爹想要借题发挥趁机造反?她死也想不明白!
“时辰已到,上断头酒!”
狱卒一声高呼,两个年幼的放声大哭,哭得人心尖颤抖,哭得人肝肠寸断。
从进监狱到出监狱,钟离思第一次看见阳光,那日骄阳似火,晒得人头顶发麻。场地上密密麻麻都是围观的人,像在欣赏一曲演出,个个翘首以盼。
将军府上上下下几十号人,一个挨着一个被砍头。到钟离赤诚时,他微微侧头看了眼几个子女,红了眼眶,嘴唇动了几下终归没再说什么。
钟离思一根神经一直绷着,直到她爹人头落地的那一刻,她最后一根玄断了,心态也崩塌了,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滴答……滴答,与血水融为一体。
接着他大哥,二哥,三姐,以及……她自己。刽子手的砍刀对她高高举起,电闪火光间,周遭发出一声霹雳响,爆炸声如雷贯耳、火花四射。
她,在最后关头被人救了!来人带着面具,一袭黑衣,单枪匹马炸了整个场地,于狼烟滚滚中飞马而来,拉她上马一连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