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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皇叔来做什么?”
萧镇胤忽然低声道:“皇叔的前一任未婚妻,便是这广毅之女,赐婚的时候我皇叔在外领兵打仗,回来时她人已经香消玉殒。其实从没见过面,但皇叔说这是他欠广家的人情。”
萧祁墨扭头扫了眼二人,离思忙站直身子成立正姿势走出去,带那厮转过头,她便又交头接耳道:“所以说你皇叔这克妻的命是人为的?”
太子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也没说过。”
人为的才最让人害怕的,也就意味着或许她已经被盯上了。想到这里离思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像有人盯着她后背似的,瘆得慌。
大理寺监牢,地下二三层,终日无光,暗无天日,阴气沉沉,空气中充斥着各种难闻的味道,其中对刺鼻的当属血腥味。
离思紧跟其后,大老远便听见皮鞭抽打声,有人说:“广大人,你已是必死之人,招了还能免去皮肉之苦,何苦这般折磨自己?”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二殿下让我招什么?”
萧祁墨到时,逼供的狱卒挥鞭还要打,却被他一脚蹬至角落,爬都爬不起来。
广毅被打得浑身是血,半百年龄还受这等折磨,教人不忍直视。
萧镇炀坐在广陵对面,二郎腿翘得靠高,见来人,他起身行礼道:“皇兄,皇叔!父皇命我监督办案件进程,我这也是无奈之举。”
萧祁墨冷眼瞥去:“是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个部门的监狱长,竟在这里做起了屈打成招的事,这是你该管的吗?”
萧镇炀嘴角划过一丝恨意,毫不示弱道:“侄儿受教,皇叔威名远扬,功过千秋说什么都是对的。不过皇叔有句话说得极好,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叔才是我中州国的太子殿下。”
“镇炀!”,萧镇胤警告地喊道。
萧镇炀不以为然道:“皇兄,你可长点心吧,别哪天这天下还没轮不到我们兄弟两便被别人夺去咯!”
论嘴皮子,萧镇胤显然不是他对手,气得满脸通红。
萧祁墨眯眼看去,乃问:“兄弟两?中州何时多出一个太子?是你吗?说话可要负责。”
“你……不知十九皇叔不去操练你那一二十个禁卫军,跑到我监管的监狱来作甚?”
萧祁墨扔给他一道圣旨,也不说话。萧镇炀看过后,满脸怒气冲冲,他甩手“哼”了一声大步流星就要出门去。
却瞥见旁观的离思,忽然问道:“你便是将军之女?”
离思微微点头,回道:“正是!”
他说:“我这皇叔什么都好,就是克妻,前面已经死了九个,你可得当心。”
钟离思心里那股野性冒出,微微笑道:“有劳二侄子关怀!”
萧镇炀脸色一沉,就要发飙,离思忙道:“有什么不对吗?身在其职谋其位嘛,我一天不死,你不都是我二侄子?”
“你……”
待他负气离去,离思转过头,见萧镇胤对她竖起大拇指,她道:“您是太子殿下,不可以让他这般欺负你!”
“对,你说得对,皇叔也随时这么跟我说。”,萧镇胤笑得无比真诚。
萧祁墨却不再看他们,他问广陵:“你有何冤屈?”
广毅老泪纵横,颤声道:“罪臣……没有冤屈,我一人之错,只求斩我一人便是,还请王爷放我全家老小一条生路。”
萧祁墨沉声道:“本王既然接了你的案子,便会从新负责到底,有什么话现在便可告诉我。”
“这……”,广陵瞥向离思,离思恍然大悟,识趣地去了别处。
过不多时,萧祁墨再出牢门,叔侄二人自里面走出,她也不好直接问到底有没有翻案的可能,只得默默跟在其后。
路过一间牢房,离思看见缩在角落里一语不发的广陵,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年龄,满脸是灰,他还是当初那副模样,见谁的移不开眼睛。离思冲他笑了笑,笑得他一头雾水。
再出大理寺,已是下午,萧镇胤回了他的东宫,钟离思则继续跟着萧祁墨回将军府。
一路上,她终是没忍住问道:“他是被诬陷的吗?”
萧祁墨回道:“尚在查证,不于评定。”
说了等于没说。事关广陵,她不可能无动于衷,纵使自己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但面对那些青葱岁月,那些曾经一起同甘共苦的人,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钟离思觉着若要想第一时间获取案件有效信息,还是得委屈求全继续留在瑞亲王府。
于是下了马车后,她也不认生,欲一头钻进萧祁墨的王府,却被他拦住,问了句:“你做什么?”
离思眨了眨眼笑道:“我这不是怕控制不住自己出去闯祸,从而给王爷您带来麻烦吗?与其让你大半夜过去拉我,不如我自己主动过来。”
说罢她就要往里钻,萧祁墨还是不让他进门,冷冷说道:“王府不养闲人,你能做些什么?”
离思慷慨道:“我么?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你需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