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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饺子,李榷把卧室门锁了睡觉。
说好听点是给你冷静的时间,实际上是不想跟你讲话。
李榷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他盯着墙上的钟,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儿,经过五分钟的挣扎之后,他脱掉睡衣,换上了搭在椅背上的衣服,把书桌上的练习册和模拟卷塞进书包拎出了卧室。
客厅厨房和厕所安安静静的,游羽已经走了,李榷装了一杯水喝着,厨房里的盘子上有几滴未干的水珠,抹布整齐地靠在案板边,拖鞋也在鞋柜里老实呆着。
他关掉客厅的灯后,出门了。
他在门口站着,听着对门的动静,估摸着黄萍仙胡闹累了,正闭目养神蓄着力准备下一次的撒泼。
走到楼道口时,头顶的声控灯灯撕拉一声,李榷抬头看看,这灯又苟延残喘地忽明忽暗几下,然后直接断了电,七楼一下子黑了半边,等他离开七楼时,另一盏灯也灭了。
这灯总是这么时好时坏的,电工师傅来修得也勤。
到达补习机构时,助教小姐姐正举着签到表在教室门口刷手机,另外一只手上下按着圆珠笔解闷。
李榷走过去,助教立马站直了身子,把签到表和圆珠笔递给他。
“你怎么每次都掐点到,都没啥好位子了。”说完助教又把头探进教室里瞅瞅,才有自信地直视他的眼睛。
“堵车。”李榷越过她从班级后面进去,在倒数第二排坐下了。
擦肩而过时,助教的脸和身体同时僵了僵,等那阵风吹完她才放松下来,像解除紧急戒备似的。
她朝李榷的背影努努嘴,一点也不信堵车这种谎话。
她听说从去年十月份开始李榷就在这补习了,连寒假暑假也不落下,从高二开始就调成了周一到周四晚上七点半到九点半外加周六一整天的密集灌输课,从高一暑假开始她就能天天看见李榷,天天都能准时踩着点到,时间总能把握的刚刚好。
“这种题没必要讲了吧各位,基础再差都能做一半出来。”补习班数学老师把讲义放到讲台上,在快要撑破的文件袋里掏出了一叠卷子,把写满公式的幻灯片翻了一页。
“我们来对照一下往年的真题!”
他讲完题环视班级一圈,除了几个基础没那么好的同学还在几道题上苦苦钻研,剩下的都在草稿纸上画着圈,时不时偷偷摸摸地往后丢张纸条,几个人里应外合的传着,这一来二去的就能捂着嘴乐半天。
“额我们不能等个别同学了,第六套模拟卷的计算题现在做,不懂的马上提。”
几个同学局促地抬起头看了眼老师,又换了面草稿纸,从书包里掏出模拟卷,叠叠乐一般地把皱巴巴的卷子和练习册都叠在一块,开始逐字逐句地研究条件和数字。
助教在后面埋伏了一段时间后,蹑手蹑脚地进了班级,坐在了李榷的旁边。
她正想着要不要戳戳李榷,因为旁边的人貌似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助教试探性地问道:“去年的语文单科状元好像是三中出来的,对吧?”
“不清楚。”满满的疏离感。
助教又换上笑脸,“你以后想好考什么大学了吗?我们这的师大感兴趣吗?”
李榷依旧面不改色地写题,“没有,没怎么考虑过。”言简意赅地回答了两个问题。
“那你……”
李榷停下笔,“几点了?”
助教立马脑袋全方位往后旋转锁定挂钟,“八点四十五。”说完她立刻意识到她不能久留,就尴尬地退出了教室。
老师讲评中途龚平还打来了电话,正巧题中涉及的知识点颇多,李榷挂断了电话,好像刚才起床的时候是瞟见了几个未接来电,可他的手太快,没看清就把任务栏下的通知给清理了。
老师瞄了眼挂钟,抿了一小口茶水湿润嗓子继续加快速度讲解,又瞟了眼钟,本想留点空隙给同学们消化,但时间飞快,他抖擞精神,接着又翻着课件里的习题,分析着难度和解题时间,无缝连接下一个知识点,教室里能跟上他速度的同学不在少数,所以不存在普通班常见的叫苦连天加“老师等会儿我还没抄完”式学习,大家都憋着股不服输的劲儿学下去,为了不在学习的海洋里淹死,就算只能冒出个头呼吸也行。
指针指向了九点半,又马不停蹄地朝十点挪着步,意思着解放了。
老师的手扶上鼠标把课件给关了,“行,那我们今天的课就到这里,我今天讲的题型回去练习,明天上课我会出几道题给你们做。”
“好,谢谢老师!”U盘拔出的提示音和杂七杂八的道谢声融合在一起。
“哎呀可累死我了。”前排的女生懒散地锤着肩,一脸疲惫地向朋友摆着苦瓜脸。
助教在讲台上擦着黑板,“你们回去小心点哦,到家了让家长在家长群里报个平安。”
“知道了。”“好的!”稀稀拉拉的几声回应,一点精神也没有。
游羽拎着包走上七楼,走到一半突然在走廊上鼓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