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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有很特别的感情。
    谢老师和苏澜在医院附近租了套房子,方便看病和生活。
    情况不算好,第一次化疗之后效果不很明显。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肿瘤暂时没有进一步发展恶化。而他们正在接洽医院正在开展的一项针对肝癌的新药临床试验。
    夏时是在他们波士顿租住的房子里见到谢老师的。第一眼,她的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因着化疗的缘故,老头头发全掉光了,整个人显得老了十岁不止。苏澜也瘦了。她给他们俩倒了水,转身进了房间,将地方交给他们。
    老头倒是仍旧笑嘻嘻的,摸了摸头顶开玩笑说:“光头又凉快又方便,你是体会不到了。”
    说完他又望着宁衷寒,一副他早就料到了的口吻:“你在我们科室住院那会我就晓得这丫头对你有意思,果然不出我所料。”
    那天下午,夏时陪着谢老师吃了饭,傍晚一起出去散步,他们师徒俩走在前头,宁衷寒一个人远远地跟着。出门前苏澜笑着说有他们俩在,她就不跟着了。
    谢老师戴着帽子,走起路来再也不像从前一样虎虎生风。一个人突然被病魔击倒就是如此容易。
    外面刚下过一阵雨,空气里都是雨水和泥土混合起来的味道。
    半空中挂着彩虹,太阳在西天挣扎着再次出现,映红了半个天空。树梢上的雨滴滴答答,公交车站旁稀疏地站着等候巴士的年轻人。
    路边的小公园里,草地上小孩子跟着自家金毛犬一起欢快地奔跑着,笑呀闹呀,年轻的父母站在一旁,眼中带笑。
    一切都那么美好,且生机勃勃。
    夏时顺着谢老师的视线向后看去,这才发现宁衷寒不知什么时候被歌迷发现了,正十分配合地签名与合照。
    “这附近很多国内的留学生。”谢老师的脸上挂着笑,他又转头望向草地,指着那条狗对夏时说,“那条金毛可是这儿的名人,它晓得自己坐公交车过来遛弯的。”
    夏时听着觉得新奇,特意多看了两眼。
    “你停职的事情我知道了。”谢老师忽然提起这个话题。
    事实上夏时也知道这事不可能真的严严实实地瞒过谢老师,可她还是嘟囔了句:“谁呀这么讨厌把这事告诉你。”
    谢老师望着她,眼里都是慈爱,像是真的望着自己的孩子。
    他轻拍了下她的背:“这事得赖我和你爸两个老东西,是我俩影响了你。”
    没等夏时说些什么回应,他又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这事对你影响不大,是医院那些做这决定的家伙傻。不是我替自己学生吹牛,就咱们医院跟你差不多资历的医生,没哪个比得上你。而且,我和你爸爸一直觉得你是搞研究的料,科研可能更适合你……”
    他这话没说完,顿了顿,望了眼已经给歌迷签完名远远望过来的宁衷寒。
    “不过这世事呀也说不准。谁能想到你这书呆子能找个他这样的男朋友呢。”他这话不是问句,更像是一声感叹。
    夏时也跟着望过去,宁衷寒一身运动装,穿得十分普通随意,没戴墨镜、口罩,与任何一个他这个年龄的大男孩没什么两样。碰到她的视线,宁衷寒询问地抬了下头,之后对着她笑了笑。
    “我自己也没想到啊。”夏时注意到那些远远注视着这边的女孩子,一直用手机拍照或摄影,她皱眉,又很快舒展开,“我也没想到您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还能走桃花运。”
    听着夏时的调侃,谢老师比上次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表现得坦然了许多。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去了……”他这句话说得极平静,语气平稳,似乎并没有带任何悲观的情绪。
    可夏时的眼睛却一下子红了。
    他们俩都是医生,而对于他的病情,不管是这次见面还是之前通过电话、互联网,他们都做过深入的交流。事实上夏时私下针对谢老师的病自己查了许多资料,也通过各种渠道和方式咨询了很多这方面的专业人士。
    因此,她甚至没法像往常安慰她的病人一样说两句宽慰的话。因为她知道,那些对谢老师来说都不管用,他自己知道的更清楚。
    而她也知道,谢老师的话并不是一时的情绪宣泄。
    如果后续的临床试验效果不佳,新的靶向药物对他没有作用,如果病情没法得到有效控制,如果他的身体熬不住化疗带来的副作用……假如这些如果发生,或许这就是她最后一次见到谢老师了。
    夏时低头伸手拉住他的手,眼泪一滴滴往下落,只是不说话。
    “哎哟,别哭。”谢老师伸手抬起她的脸,抹掉她的眼泪。那只手很大很厚实。
    “让你爸爸知道该说我怎么又把你惹哭了。”谢老师带着她缓慢地顺着街道往前走,树梢上的雨水偶尔滴到他俩的脸上、身上,“还跟小时候一样爱哭。我这么说呀可不是想让你哭,只是有些感叹了。实际上吧,我没多少情绪,我也不怕死不怕痛。当了一辈子医生,我见过太多病人死去,也见过太多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