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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三过失杀人。
“阿姐不该来的,牢里腌臜,你从小连杀鸡都没见过,不该来看我。”
“我是姐姐,哪有你管我的道理,我想来自然就来了。”
“让你为难了对不对?我不是小孩子了,杀人偿命的道理我懂的,现在居然只是流放,阿姐你去求聂老爷了?他为难你了吗?知府夫人为难你了吗?”
“没有,是家里出力了。”
“阿姐可骗不了我,咱家要是有这本事,早就做成江南第一富豪了。戴大是家里长子,平时那么嚣张,肯定受宠,戴家定然不肯善罢甘休,阿姐别为我操心了,要是不成,我偿命就是。”
“胡说,你才十四岁,律法都规定了,你这个年纪没有死刑,流放就是最重的惩罚,真让你偿命,那才是违反律法。你安心养伤,家里给戴家送了重礼,虽不能补偿,却是应有之义。你失手杀人,自然要付出代价。养好身体,西北苦寒,多少人就倒在流放的路上,与死刑只差多活几天罢了。你千万不能这样,到时家里会雇镖师护送你,千万不要放弃,家里人都等着你回来呢!”
“好阿姐,我知道了。”兰三又蹭了蹭景华的脖子,安慰她放心。
景华又从食盒里取除一瓶棒疮膏,判罚除了流放之外,还判了杖三十。这上头是真猫腻,虽打得皮开肉绽,但都是皮肉伤,骨头没事儿,全看在聂老爷的面子上。
“快,我给你上药。”
兰三抓紧裤腰带不松手,“我都十四了,怎么还能让阿姐上药。”
“你从小光屁股我看得多了,现在害羞不嫌迟吗?”
最终,身上有伤的兰三拗不过,羞红的脸埋在双臂里,任由景华施为,嘟囔道:“你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兰三的案子是按律例判的,京城的戴侍郎也没传什么话过来,案子就这么结了。只是,景华的麻烦也来了。景华表现自己,加重砝码让聂老爷对兰三的案子更用心,目的是达到了,可聂老爷的用心不会随着案子结束而结束。最近,聂老爷越来越频繁得出现在芷兰院,虽然还没有留宿,但景华知道他的耐心不多了。
“王嬷嬷说你自从出了月子就越发懒怠,不知道撒娇邀宠、笼络姑爷,每日只知道往朝晖堂跑,有没有这回事?”又来知府后衙看景华的兰太太,遣散了丫鬟,关门审起了女儿。
“常往朝晖堂跑有,懒怠没有。”
“还敢狡辩!王嬷嬷都和我说了,你不肯留姑爷,男人都张口了,你还在矜持什么,真以为自己是黄花大闺女啊。知府后宅多少美人,你就算有几分颜色,可比得过万紫千红吗?你若早听娘的把哥儿养在自己膝下,姑爷还能看在儿子的面上高看你一眼,可你偏偏把哥儿送给朝晖堂养了。到如今这个地步还不知笼络姑爷,要是你受宠,你三弟也不至于去西北挣命!”兰太太对儿子流放的判决千万个不满意,总说起之前某某还只是县令娘家的侄儿,打死人只用赔几个银子,现在还在家里高床软卧。他们兰家有的是钱,凭什么让心爱的三儿子去西北拼命,说来说去,还是怪女儿不得宠。
“若是家里的姨娘背着你邀宠,私自怀孕教养子嗣,你怎么办?”
“谁敢?老娘扒了她的皮!”兰太太条件反射,柳眉倒竖,就要骂人。
“是啊,娘,我现在就是做人姨娘的,您可千万记着这点。为人妾室,自然要侍奉主母,周夫人宽容大度,并不苛待我,这次三弟的事情,她也帮忙说情了。再有,老爷是做官的,不会为了我一个小小妾室娘家人给政敌送把柄,我、兰家在老爷那里,微不足道,人家不可能冒着风险帮家里。这您明白吗?”
兰太太是明白的,可她不甘心啊,“你给聂家生了唯一的儿子,你是有功的啊!”
“是,我有功,可老爷给兰家做靠山,已经酬了我的功劳。”
“这,这……”道理兰太太都懂,可是乍然被捅破遮羞布,尴尬的、直白的利益关系,还是让人不敢直面。
“所以,我常叮嘱娘,回去管着兄弟侄儿们读书上进,若是家里有人得中功名,有个官身,我也不必做妾看人脸色过活。娘和爹爹还不约束教养家中子弟,难道日后让别的姊妹侄女,再走我的老路吗?”
这话说的不客气,兰太太脸都胀红了,本要发火,可看景华泪水连连、自哀自伤,再大的怒火也让泪水浇熄了。只是心里堵得厉害,闷闷坐在那里不说话。
“对了,娘回去帮我查一查奶娘,我总觉得她不对劲。”
“怎么了?”兰太太紧张问道。
“奶娘总撺掇我做出格的事情,一会儿怂恿我与夫人争锋,一会儿出主意让我献媚老爷,开始我也以为是为我好,只是手段见识不够。可上次三弟出事,她又哭又求,让我马上去找老爷求情。”
“本该如此啊!”
“娘,您糊涂了,那时正在风口浪尖上,我只听了她一面之词,稀里糊涂就去求老爷,老爷能答应吗?正是因为我按下性子,缓缓图之,才谋划了如今结果。难不成娘以为无人相帮,大令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