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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9

      到银行去。咱娘撒泼打滚得想要分钱呢,在老大屋里哭天抢地,哭着喊着她的亲儿子。”
    “当初不是说好了?妈跟着大哥养老,咱们分家出来的时候可是连锄头都没一把,借公社的茅草屋才把日子过去来。公社文书亲自写的分家契书,这就不算了。”景华高声道。
    “当然算,不然早就冲过来明抢了。这不是知道自己理亏,想拉着几家人下你的脸面吗?二哥烦得直接跟着开荒队出去了,我和三哥也说好了,这事儿咱们站你这边,四弟走的时候留下话了,只要你不改嫁,钱都留给你养孩子。她要是真敢来硬的,你就去大队哭、去公社哭,你可是得过奖状大红花的人,怕她?哼!”
    “劳累三嫂替我想着,我知道了。你也别和三哥犟嘴,到底是亲娘。”
    “那偏心眼儿的娘,别人家都是偏心小儿子,咱家怪了,偏心大儿子。再是亲娘,这么多年三哥的心也寒了。悄摸跟你说,我怀疑咱妈就留下四个儿子,一个闺女没有,不定和王老六家一样呢。看着样子,老大也不是孝顺的,我等着看笑话呢!”
    三嫂带来了许多八卦,聊尽兴了才砸吧嘴道:“你生了七丫头,倒是文静不少,下回放工早再来找你聊。”
    景华睡饱了,攒足了力气,起床从大地柜里翻出红糖茶叶和黄酒,到厨房升火。他们家用不起煤炭,在灶间堆了许多柴火,又去年冬天修枝减下来的果树枝条,也有到山里捡的干树枝、松针和野草。杨德兵活着的时候,常和村里要好的人去五十公里外的炭厂帮人背炭,可惜自家从来没用过。景华心头瞬间浮现一句诗:遍身绫绮者,不是养蚕人。刚想完,心里又嘀咕,难道是听人家背过几遍就记下来了,怎么以前没发现自己记性这样好。
    景华麻利升火,正在熬药,却见一个黄毛小脑袋从厨房门探进来。
    “二姐儿,怎么还没睡啊?”景华招手,让建芬到自己身边来。
    “妈,饿。”二姐儿建芬也是一头黄毛、四根柴火棍支着个大脑袋,对比之下,眼睛更显惊悚。
    “那二姐儿陪娘喝点儿糖水。”景华把还没放热黄酒的红糖茶叶水给二姐儿喝。
    二姐儿一口气干了大半碗,看着只剩碗底露出黑色杂质的红糖茶水,才害怕得说:“妈,我吃得太多了,别打我。”
    这战战兢兢的表情,景华忍不住心酸,她过往也不是暴躁、吝啬的人,只是条件太差,什么好东西都是留给重劳力和病号的,孩子们以为父母是心疼东西,其实他们更心疼孩子。
    景华摇摇头:“二姐喝饱了没有?这是妈的药,兑着这个喝的,等妈病好了,专门给二姐做糖水鸡蛋吃。”
    二姐儿闻了闻黄酒刺鼻的味道,连忙点头,“我不抢药吃。”
    “乖,去喝点儿水,别让她们闻到你喝过糖水。”景华从暖水瓶里给二姐儿倒了半碗水,看着她喝完送她回屋才心酸的回到厨房灶间。难啊,要是家里有够全家吃的红糖,她就不用这样了。
    景华发现思考良久的方子依然不够好,等到天一蒙蒙亮,她就带着小篮子,穿着冬天的厚棉袄、带着雷锋帽去采草药。春寒料峭,她还没出月子,本该养着,可家里没娇养的条件,她要是再不好起来,家里就揭不开锅了。
    都是些寻常益母草、车前草、蒲公英、水芹菜之类的,草药和野菜不分家,她起得够早,没人和她抢。看着这些田间杂草,景华立刻反映出它叫什么、治什么、如何配伍,也是神奇。
    回家,景华先换了月事带子,微微叹息,听说城里人都用卫生巾,可是贵啊,除了量最大的那几天,她根本舍不得用。
    这些话题私密又苦涩,景华羞与人提起。
    白天,大姐儿建君、二姐儿建芬、三姐儿建红、四姐儿建莉都去读书了,他们丰厚公社是大公社,有专门的学校,小学初中都有,好多其他公社的学生来附读。四个小姑娘一快上学也有伴儿,家里就只剩下四岁的小五、三岁的小六,景华回来的时候,两个孩子都光屁股并排躺在床上呢。
    景华把草药清洗晾晒,又做了杂粮搅团饭,从腌菜缸里夹了咸菜,这才去叫两个儿子起床。
    小五小六的容貌不必再赘述,家里谁不是面黄肌瘦、身无二两肉。
    把床上摆着罩衣给两个孩子套上,还没读书的小屁孩儿,不需要穿裤子鞋子,一件长过膝盖的及裸罩衣,就是他们一年四季的衣裳。罩衣也有好几层,冬天穿棉里子的,春秋穿夹层的,夏天就剩面上一层补了又补的罩衣面子。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年岁小的孩子,基本都捡哥哥姐姐的衣服穿。所以小五、小六明明是男孩子,却穿着洗得褪色的红色罩衣。小五小六光脚就往地上缩,跑到院子里对着菜地撒尿,又呼啸着跑进来,手都不喜就要抓筷子。
    景华叹息一声,家里真的什么都缺啊。不仅物资缺,孩子的教育也缺。
    景华啪得一巴掌打在小五手背上,板着脸唬他:“妈说过,饭前便后要干什么?”
    “洗手!”小五和小六拖着长调子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