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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指,流血漂橹,可不能因此不战。太后娘娘的话贞静不赞同,可娘娘毕竟是长辈,不能说违心之言,只能闭口不谈了。”
“你还挑起我的毛病了!”太后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居然有人敢违逆她,现在皇帝都是顺着她的啊!
太后在先帝的后院中,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侍妾,因生了个好儿子,才有今天。几十年后院、后宫生涯,并没有让她养成机巧、从容的性格。有主母的时候,主母手段高明,镇压一院子侍妾,人家都懒得和一个蠢笨的农家女计较。后来先帝称帝,后院女人移入皇宫,太后也没聪明起来,全靠儿子带飞。
所以,太后“直爽”已经有大半辈子了,自从她的儿子做了皇帝,就是先太后对她也客客气气。被人捧惯了,等老太后反应过来被人顶撞的时候,立刻气不打一处来。
“太后娘娘恕罪,实话实说罢了。”景华并没有相让的意思。
“皇帝,你看见了,你还说她有分寸,这就是你纵出来的分寸!我就说南边女人没一个好东西,你忘了你爹当年瞎眼看上的惠妃了,就是她险些害死你。你还要让她这样搅家精嫁给孩子们?不行,我不同意!”
皇帝揉揉眉心,当着晚辈、宫人的面,说老爹的风流韵事和自己的不光彩过往,老娘淳朴也有坏处啊。皇帝给李元妃一个眼神,示意她打圆场。李元妃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哎呀,今天指甲染得可真漂亮啊。
皇帝无奈,瞪了景华一眼,都是聪明人,和太后抬杠做什么,谁不知道太后就是这样,顺着她说就完了。
“贞静,还不给太后赔罪。”
“贞静自认无措,不过陛下是天子,金口玉言,贞静自然是要听从的。”景华双手举过头顶,作势就要行礼。
果然老太后侧过身去,骂道:“不情不愿的,哀家可受不起她的礼。皇帝,这种女人,还留在宫里做什么,赶出去!赶出去!”
皇帝皱眉,“贞静公主,这就是你的教养,孝顺长辈都不懂吗?”
“陛下,贞静自大盛千里迢迢来北梁,只为两国和睦友好,边境再不起刀兵,让两国百姓安居乐业。今日马球赛,贞静自问照顾周详,马球,只要上场,谁能保证万无一失。如今太后以此为借口羞辱于我,口口声声我非梁人。可贞静自从踏入梁国土地就把自己当做梁人。那些和贞静一样,来梁国做官、读书、经商、务农的人,都把自己当做梁人。陛下也曾下旨,南北一家亲。如今,这话竟是不算的吗?既然如此,贞静请辞,我大盛女子,不受这平白冤屈。”
皇帝意味深长得看她一眼,冷哼,“道理你说的都对,可太后是朕生母,你也说了金口玉言,朕让你不赔罪。”
对,我承认你说的都对,可我就是不讲道理。这才是皇权。
“古语有云,家有诤子,不败其家;国有诤臣,不亡其国。今日,贞静就做一回诤臣,请陛下治罪。”
“好,有骨气!盼着你的骨头比钢刀硬,来人啊,拉出去,砍了!”皇帝大手一挥,殿外亲卫齐声应诺,殿中众人为之一颤。
几位皇子正要进言,怎么能为这么点儿小事擅杀一国公主!这是和亲的公主啊,两国和平的象征,现在大梁打不起第二场国战,不然为什么不趁胜追击,一鼓作气灭了南盛!
“啊,不行啊,怎么就要杀人了!皇帝啊,不要杀人,不要杀人啊!”老太后是其中受惊吓最大的那个,她笨、不精明、看不懂形势,可她也真淳朴、厚道老实,别说杀一国公主了,在她的宫殿里,就是奴仆都没有杖杀过一个。
李元妃娇嗔一声解围,“陛下,瞧您开的什么玩笑,把……把太后都吓着了!”李元妃本想说把贞静公主吓到了,可看她神色平淡,仿佛刚才面临生死危机的人不是她一样,这才改口。要知道,就是李元妃听皇帝刚才的吩咐,心中都狠狠跳了几拍。
“是儿子不是,吓着阿娘了。爱妃,你送阿娘回去歇着。”
“是,臣妾必定好好侍奉太后。”李元妃娇俏一礼,坐在太后身边的四皇子、五皇子会意扶着老太后慢慢向外走去。
皇帝挥手道:“你们几个也退下,贞静留下。”
皇子公主们鱼贯而出,皇帝冷声问道:“你就不怕朕真杀了你。”
“陛下不会的,因为陛下是明君。”
“明君就不杀人?”
“明君不杀有用之人。”
皇帝这才哈哈大笑起来,皇帝本以为她会继续义正言辞的说“明君不杀无辜之人”,有用,有用,这个词用的好。
“你倒实在。”
“陛下英明神武,小手段逃不过陛下法眼,反惹陛下不喜,智者不为。”
“你是聪明人?”
“不知道,自认为不笨,正在朝着聪明的路上努力。”景华抬头一笑,眼中尽是狡黠。
这样一个娇俏小姑娘,没了老娘、儿女在,皇帝也不端着了,笑道:“你是个有胆量的,陪朕去御花园走走吧。”
皇帝批折子累了半天,又陪着老娘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