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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的一行人刚到城外渡口,廉老爷、白先生已经带着大夫守在那里。大夫直接上船诊脉,廉景维把陆星野引荐给父亲,廉老爷听完事情经过,当即深揖一礼,吓得陆星野赶紧扶住,连称不敢当。
“廉先生恐不记得在下了,当年廉先生于京郊设坛讲学,在下有幸旁听,受益匪浅。先生讲学惠泽天下,在下能帮上一二,分内之事。”陆星野虽出生将门,却雅爱读书,在京中是出了名的文武双全。
几人没寒暄多久,大夫诊脉完过来:“廉姑娘肋骨断了两条,左腿上划开一条三寸长的口子,这些是最严重的外伤。头上、手上、身上的擦伤不计其数,在下不好包扎,拙荆略通医术,可随同回去。廉姑娘受了外力重击,现在最怕的是内脏出血,若是有出血……唉,老夫先开药,若有什么症状,随时来唤。廉姑娘至少卧床三个月,待骨头养好才能走动。这样的伤,最好不要过多移动,老夫随时来复诊。”
老大夫叮嘱几回,又让自家夫人留下关照,才被廉老爷父子千恩万谢的送走。
“我在城里有座小院,先不回书院,在城里住下吧。”白先生立刻道。
“我就不与劲节兄客气了。”廉先生拱手谢过,又谢一同去营救的书院学子。学子们往常都是给先生行礼的,现在先生反过来给他们作揖,慌得学子们连连后退。
廉先生让廉景维处理后边的事情,自己和白先生先带景华回去。怕马车颠簸,廉先生租了轿子来,反复叮嘱轿夫平稳些。
廉景华救回来了,可后续的事情还没完。
现在的嫌疑人有三个,原氏女、范彬和芷阳郡主。原氏被当场抓获,对自己的罪行也供认不讳,直接下狱。范彬此时还咬死不认,可他的护卫被抓了两个活口,虽然现在还没得到证词,可范彬肯定脱不了干系,也一并下狱。
唯一为难的是芷阳郡主,她身份尊贵,也没有直接证据,单凭一个罪人的指认定不了芷阳郡主的罪。
宋知府立场鲜明得站在廉家这一边,已经把光天化日在书院掳人的事情报上去。这件事物议极大,景山书院的地位、廉先生的名望、廉景华的才名,又牵扯到皇族、贵女、将军,所有吸引眼球的因素汇集在一起,据说连圣上都惊动了。
在世人的目光中,做什么事都要小心谨慎,谨防物议。
据说,福王、康伯爵已经启程,不日就要到金陵。现在廉老爷最担心的是找不到证据定芷阳郡主的罪,若是福王来了还是找不到证据,福王会怎么想。他们之前已经冒犯郡主,冲进去搜过,什么都没有发现。若是没有证据,到时候福王追究起来,反而是他们的过错。
在这些纷纷扰扰中,朱夫人去牢里看自己的儿子。
廉老爷、廉夫人、廉景维、白先生、宋知府就在一墙之隔的空牢房内,朱夫人被狱卒引到范彬的牢房前,狱卒叮嘱:“夫人快些,时间久了小人可担待不起。”
朱夫人谢过狱卒,把提着的食盒放在地上,揭开盖子,“你最爱的炖肘子。”
范彬头发披散,一身囚服盘腿坐在干草上,他的四肢都被铁链锁起来,行动不自由。“我还以为母亲不会来了。”
“你犯下这样的罪行,我的确不该来。可你终究是我儿子,旁人说你丧心病狂,说你被女色惑,我却不相信。我精心教养长大的儿子,从来只教你忠君报国、爱惜兵卒。可你把战场上九死一生历练出来的兵士派去做这等腌臜事,让他们背着污名死去,家中妻儿老小得不到抚恤,你想过他们的家人日后怎么办吗?你与廉姑娘有什么深仇大恨,你怎么能怎么敢干这样的事情!”
朱夫人声泪俱下、痛心疾首,范彬却丝毫没有感同身受的意思,他漫不经心得看着天窗射下的一道光线,尘埃在空气中翩翩起舞。
“原来母亲是劝降来了。范勇他们全死了对吗?还是抓了活口?就算抓了活口,肯定也问不出你们想要的答案。所以母亲这是替廉家定我的罪来了。”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以为死不开口就定不了你的罪吗?他们拿性命报答你,你却丝毫不顾及他们!”
朱夫人气得发抖,范彬却笑了,“母亲不要生气,气大伤身,我调教的属下忠心我甚于性命,难道不值得骄傲吗?至于他们的家眷,不还有母亲吗?若是廉家真有那么大的本事把我治死,总与母亲无干,您会照料他们的。”
“你是吃定了我。罢了,罢了,子不教父之过,你父亲已经不在了,自然是我的过错。你还没有成亲,香火无着。我活着一日,清明寒食有你一祭,若我死了……死后万事空,就这样吧。”朱夫人摇头叹息,把食盒盖上,“最后一次给你做炖肘子,吃不吃随你吧。”
朱夫人以为此行无功而返,却不想她放弃了,范彬却开口了:“您提起父亲,不觉得愧疚吗?”
“愧疚?为何?我这一生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别说你父亲,任何人我都不愧疚。”朱夫人朗声答道。
“别喊,别喊,声音大不等于道理足,母亲喊什么。举头三尺有神明,若真让天上的神仙、地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