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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皇帝不是一个意气用事、感情用事的人,他必定为国家挑选一个合格的储君。
父子两沉默相对,突然殿门被推开,高德领着一个蓬头垢面、身上染血的侍女进来。还不等高德说话,那侍女单膝跪地,从怀中掏出一卷帛书:“殿下,公主遇袭!”说完就晕了过去。
“什么!”人在惊讶的时候,口头禅都是一样的,九皇子顾不得这在御前,抢过帛书,“遇袭,千人,有劲弩,疑军中人。回京被阻,迂回游击。盼救。”
帛书形状不规则,明显是从衣服上撕下的一角,写字用的也不是笔墨,是手指蘸血,匆促写就。
“父皇……”九皇子把血书递给皇帝,皇帝发觉自己如今见不得鲜血,不然怎么见着这血书头晕目眩,几乎分辨不出文字。
努力凝神看清楚了字迹,皇帝怒问:“你们怎么计划的?”
“三哥分兵,最多只有两百人,他在京城天子脚下,能养多少人,分三分之一出去已是极限。阿姐带了三百女卫回城,还有几位跟着回来请功的边军将领。我们想将计就计,直接来个瓮中捉鳖……”
“你们是让人当做螳螂了!黄雀另有其人!”
“不应该啊,他们要杀也该杀我,截杀阿姐做什么?哪里来的军中人,军中和三哥关系亲近的只有萧家军?萧家有人在京城吗?老国公不是初五才出发吗?”九皇子着急了,他从未想过这些人会不分轻重,先去截杀阿姐。
“不可能是老国公。”皇帝摇头,“老国公一心为国,萧家的忠心,只看萧文就知道。你救醒他,而不是杀了他,不也是因为信他吗?”
危难当头,我谁也不信。九皇子这样想着,嘴上却道:“三哥应该知道,请父皇赐下手令,我想去大理寺问问。”
皇帝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写了两行字给他,又把节制巡防营的权利给了他。若是他真的信不过萧家,也可以令巡防营的人的救。
“都是血脉至亲,别折辱他。”皇帝把手令留给老九,最后嘱咐了一句,皇帝心想,老三大约不会说的。
九皇子快马出宫,持皇帝手令到了大理寺,大理寺卿吓得一哆嗦,生怕这是赐死的圣旨。程序没走,就这样赐死皇子,还是九皇子来宣旨,风云变幻之快,大理寺卿都要哭了。
九皇子没理会那些,不让大理寺卿跟着,他没空寒暄,只令一个小吏领路,快步到了关押三皇子的地方。下狱的人是要被剥去衣冠的,情况紧急,如今三皇子被剥了甲胄,贴身穿着劲装,没有头冠,几缕头发搭在脸上。三皇子呆愣愣坐着,对九皇子的到来没有反应。
“抬火盆来。”九皇子看了一眼牢狱的环境,只有一张硬邦邦的窄小木床,连把稻草都没有。元宵节正是冷的时候,呆坐在透气窗下的三皇子,双手是紫红色的。
狱卒匆忙把他们自用的火盆抬过来,按照九皇子示意抬进牢房。一般犯人是不给炭火的,太危险,容易自杀。
被温暖的火光照得回神,三皇子抬头看了一眼,微笑道:“这么快就来了?景华那边有消息了?”
“果然是你。是谁与你勾结?计划如何?你说出来,我可保你性命。”
“不必保我性命。我与王妃不睦,膝下只有一个幼女,皇室不至于连幼女都容不下。老四确实没有参与,三司的风骨我还是信的。黄泉路上有母后相伴已不孤单,如今二妹妹也要来陪我,幸甚。”三皇子说完就闭上眼睛,看他的态度,是绝不会说的。
“殿下,可要用刑?”旁边一个绿衣小吏躬身问道。
九皇子偏头瞪了他一眼,吓得他立刻跪地,又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九皇子甩袖便走,给他留了最后的尊严。
三皇子松了口气,心里已经下定决心不怕任何严刑逼供,可若能不受皮肉之苦还是不受的好。
小吏被狱卒扶起来,狼狈得扶正帽子,气急败坏道:“把炭盆端出来,罪人也配用炭盆。”
狱卒小声劝道:“大人,要不再等等,方才九皇子不像要落井下石的样子。”
“你懂什么,九皇子没说,咱们难道不知道分忧吗?抬出来!”小吏自以为自己刚才的失误在于把心照不宣的话挑到明面上。可让他下狠手折腾皇子他也没这个胆子,只色厉内荏放了两句狠话,灰溜溜带着炭盆走了。
这等跳梁小丑,即便是失败者,三皇子也懒得分他一个眼神。
九皇子没问出答案,又打马到了巡防营衙门。他早就吩咐巡防营整兵,就算问不出也要出兵搜寻。
九皇子刚进内衙,却见萧文一声戎装等在厅中。
“萧统领,宫中正是忙碌的时候,你不在宫中,来这里做什么?”
萧文拱手,“臣有些许薄见,想当面回禀殿下。”
巡防营统领和几个副统领下意识就要退出去。
“无需回避。”萧文阻止,走到桌边,从花瓶里抽出一卷地图。他来的时候,巡防营正在商议如何救援,只是他身份特殊,巡防营的统领不知如何应对,匆忙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