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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7
九皇子就抓瞎了。
九皇子兴高采烈往腰间一模,只有半截断了的荷包绳子卡在腰带上,“我的荷包?有小偷!”
九皇子团团转的找人,他旁边的人都散开一圈,生怕被怀疑成小偷。有人就说:“小公子啊,这天桥第三只手长,您可要小心了啊!”
“就是,就是,我表哥上回就在这里丢了三两银子,还搭上一个绣着喜鹊登梅的锦缎荷包呢!”
然后众人就七嘴八舌声讨起这些不干人事儿的小偷贼子来,都不理会尴尬呆立当场的小公子。这种事情他们见的多了,高门大户的小公子很少出门,几乎个个都要吃这种亏。
捧着铜锣的卖艺人也不走,含笑立在九皇子跟前,可怜巴巴的:“小公子,您是贵人,拔根汗毛比我们苦命人家腰都粗,不好白看不给赏钱吧?您随意施舍点,小女子拜谢您嘞!”
九皇子胀红了脸,他从小到大哪里干过“白嫖”的事情,一发狠,扯下腰间玉佩就要往铜锣里丢。
刚才那小贼也是有见识的,九皇子腰间玉佩镂刻花纹字样精美,说不得就是什么家族信物。只要一出手贼赃,必定被顺藤摸瓜。小贼不敢肯定是这是不是过江龙,宁肯偷那价值不如的荷包,也不敢向玉佩伸手。
那卖艺人喜得眼睛都亮了几分,满口称谢。
可惜,不等九皇子把玉佩丢到铜锣里,景华一把抢过,笑骂,“你倒舍得,父亲给的玉佩,买个杂耍班子回府天天看都够了。”
景华一扬手,跟在九皇子身边的甲士立刻“将功赎罪”,从怀里摸出几个铜钱丢在铜锣里,压低声音道:“见好就收。”
那讨钱的小姑娘见没糊弄住,懂行的来了。也不纠缠,继续向旁人讨钱去,依旧笑盈盈,脸色都不带变的。
九皇子也不傻,这么一弄知道自己闹笑话了,腼腆道:“多谢阿姐解围。”
“往日在家里读书,你还笑话过晋惠帝‘何不食肉糜’,如今知道了吧?”
“阿姐说的是,以后我要多出来走走看看,不能让人糊弄了。”九皇子攥着拳头立下豪言壮语。
景华不置可否,笑道:“走吧,按照你的计划走,今天说好陪你的。”
九皇子被打击得焉巴了好一阵,跟在九皇子身边的甲士提议道:“九公子若要稍些物件回家,不如往东大街去,那里都是大店铺和老字号。”
“最后才去,我知道的,东大街东西好价格贵,我先自己逛逛,说不定能买到便宜又好用的呢!”
甲士抽抽嘴角,不理会九皇子发梦一样的言语,要是有这种好东西,还轮得到从没出宫的九皇子吗?他早就去捡便宜了。
九皇子虽在天桥丢了荷包,但其实天桥这块已经算是治安良好。出了贵人富户聚居的街区,人声更加鼎沸,也更加杂乱起来。
九皇子看着街边长长一路跪着许多人,都是卖身的。有卖身葬父的,有“家贫无奈托付女儿”的,还有“若得让幼弟归乡,小女子结草衔环”的。
九皇子不可思议回头问道:“京畿重地、天子脚下,居然有这么多百姓生活无以为继,典儿卖女吗?”
“是啊,日子过得苦。你要不要救他们与水火?”景华好整以暇问道。
九皇子摸了摸自己的荷包,又见姐姐如此态度,猜想其中可能有自己不清楚的内幕,虚心求教:“请姐姐教我。”
“嗯,不算傻到底。你知道平常百姓,一年要多少银子才能温饱吗?”见九皇子摇头,景华笑道:“二十两。若是家有薄田,女眷会织布种菜,吃的穿的都能自给自足,还能更少。你瞧第三个头戴白花的小女娘,身姿纤弱、容貌秀美、肌肤白净,她头上的白色绢花三钱银子。当了这一身装扮,足够把所谓的父亲薄葬。还有那满脸泪水的中年妇人,第二排的哭得最大声的那个,她那双胞胎女儿也是一张白白净净的脸。看人是否穷苦出身有很多方法,最直观的是肤色,若真是穷苦人,做活都要晒黑、吃不饱脸色都蜡黄。”
“阿姐的意思是,这些人都是骗人的?”
“骗人也有不同的骗法。你丢个石头打那卖身葬父的‘父’,打重了说不得他要跳起来喊。这是利用旁人的善心骗钱。还有一种是想办法把自己卖入高门,从此攀上高枝的。也有见买主是外乡人,突然跳出个人来这姑娘不是先前卖主的女儿,是她的女儿,要抓买主去见官,告你一个买良为贱。买主回过神来找骗子,会发现骗子早就不见了。抓着他扬言见官的不知是苦主还是又一个骗子,这种骗法俗称仙人跳。你没发觉所有卖身的都是容貌好的?当然,容貌不好的也有骗人的,或者利用买主的同情心、爱美之心,或者利用买主占小便宜的心思。总之,在这条街上卖身的,不会是真有难处的。”
“那就好。”九皇子松了口气,笑道:“我就说,天子脚下,不会让百姓过不下去的。”
“也不是。真要卖儿卖女,会去找牙行,就算没门路搭上官办牙行,也会去大些的牙行,签活契,把儿女送到大户人家,约定好年成就能归家。到了走投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