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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重点在于这个“相对而言”, 没有那位付丧神会不感到伤心难过, 当他们从漫长而混沌的历史中苏醒过来的第一眼,就能看脚少女的笑靥, 柔软明亮,如同春风吹奏的第一支小调, 又像是迫不及待从冰雪溶解下探出头的第一支花苞。
她不是最好的审神者。
但如果要付丧神们去换一位审神者, 哪怕更好……呵, 现在已经有明确的答案了。没有谁愿意,对, 没有任何一位付丧神愿意接受, 铃音是他们生命中的一部分。
当时, 最失常的是山姥切国广。
相传,山姥切是最后一位见到铃音的付丧神,他说不清铃音是怎样死去的,或者说,是怎么从他眼前消失的。当时之政府一纸通知送到时,这位初始刀差点生生将来使砍了,他就像是一只失去了幼崽的母狮,徒劳无助地咆哮着——不,哀嚎着。
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偷偷问三日月宗近,那真的是山姥切国广吗?是不是被什么穿越者附身了?
三日月宗近只好客气地回答,是的,您可能是穿越小说看得太多了,那确确实实就是山姥切国广。说着,三日月宗近想礼节性地微笑下,但看对方的表情,他这个笑可能比哭还难看。
痛苦的山姥切国广是个什么样呢?
也许,在很多人想来,也是自闭的,孤僻的,悄无声息的。而事实是,没有到那一刻,就算是山姥切国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而这一切,随着铃音归来结束了。三日月宗近是特意将加州清光摆在铃音的右手旁边的,依照他对铃音的了解,她会选最靠近管用手的刀剑的可能性有百分之八十……但这种概率也足够三日月宗近赌一把了。
目前,山姥切国广的心里状态,真的不合适成为“初始刀”了。
……大概会被当做变态吧。
现在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像个变态跟踪狂般跟在铃音身后,强逼症般一遍又一遍地检查铃音的用物,偶尔,三日月宗近还听到些传言,山姥切国广会将铃音用过的小东西都收集起来。
这真的会吓到审神者的。
好在,在逐步确认了“铃音就在这里”和“她不会再突然消失了”之后,山姥切国广的病况大为好转,已经能够在铃音还处于他视线里时,和其他付丧神正常交流了——对,就是那种拉下头顶上被单,问三句话回一句话的正常交流。
这对于山姥切国广而言,确实是非常正常了。
但鹤丸国永的病状又有所不同:
山姥切国广恨不得将自己黏在铃音背上,鹤丸国永就躲着铃音走;山姥切国广病情减轻——鹤丸国永病情越演越烈,反应在灵力上,则是越来越灰败,甚至透露出一股暮气沉沉的死志来。
他有什么,需要以死明志吗?
恶作剧做过头了?
三日月宗近下意识地推测。
但这个想法仅仅只在脑海里徘徊了几秒钟,三日月宗近就直接排除了:鹤丸国永说是喜欢“惊吓”,行事却非常有分寸,从来不做超出自己控制能力的恶作剧。即便是真的“恶作剧”了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主因也绝对不是他。
同样,能让付丧神自责到想死的……
除了铃音死亡之外,还能有什么事情,能让鹤丸国永抑郁到想要死掉呢?
可铃音之死早已经查明真相了。
隔壁暗堕审神者嫉妒铃音带走了她家的江雪左文字,用计引导暗堕刀剑追杀铃音,最后,动手的是暗堕一期一振。按理说,本丸最应当自责的就是一期一振了,但他完全不觉得隔壁一期一振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每天逗弄弟弟围观铃音,活得可滋润了。
……所以,肯定还有什么隐情。
三日月宗近正要说话,他忽然转头看向屋外。而侦察能力如此之低的三日月宗近都能察觉到的动静,其他付丧神不可能察觉不到,大家互帮互助,熟练地彼此帮忙跳上房梁——这样的事,每天都要发生五六次,大家都已经做得非常熟练了。
所以,当铃音推开门后,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除了满地喝光的酒桶。
铃音的目光就下意识地落到酒桶上了——
喵喵喵?这是什么情况?借酒消愁?
三日月宗近头疼地压了压太阳穴,他就不应该放纵那群酒耗子们狂欢,他们除了耗费粮食之外,没有起到任何正面作用。他转开话题:“姬君,不要在走廊上跑这么快……不要急,发生了什么事情,慢慢说。”
一打岔,铃音也忘了刚才的迷惑:“不好了,不好了!”
“别着急,慢慢说。”
“大白不见了。”
大白……
三日月宗近花费了点时间,才将这个名字和那只白色的大狗联系在一起……这是件大好事……啊,不是,他是说,确实应该去寻找。
他强压下嘴角的笑意,开始询问细节。
她说,她在午休之前,大白还守在她的房间里。但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