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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思议。
明明只是刀剑化作的人形,体温却比她还要温暖——甚至他胸腔里跳动的心跳声,也一声比一声清晰稳健。铃音沉默了一瞬:“……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呢。”
“嗯?”
“毕竟……你是不是讨厌我啊?”
说到这里,铃音声音里也委屈得带上了一点鼻音,要知道,她在现实生活中虽然距离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还有点距离,但是和绝大多数人相处不错却是不争的事实。然而这几天接连不断地被嫌弃——她都开始怀疑自己在建模时,审美全都死了。
不应该啊。
再怎么“背景设定”,这个游戏的也是应当遵循逻辑的。
她建立的“久世铃音”这个角色,虽然小时候还不太明显,但是长大了绝对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就算刀的审美和人类不同,但她好歹也是主人啊,多说一句话会死吗?铃音颓废地叹了一口气:“所以,你竟然真的……这么做了,我也……满吃惊的。”
也许江雪左文字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冷淡。
江雪左文字的回答仍然是缓慢的,仿佛带着叹息一般:“毕竟我也,没有拒绝权吧。”
铃音:“……”
救、救命!
这样的男人活该注孤生吧!
铃音颓废地转过身去,把脸埋在江雪左文字的怀里。这种像是对着亲近的人撒娇的姿态,让江雪左文字有些不自在的僵了一瞬——这倒不是铃音处心积虑这样做的,毕竟,现实生活中有戒心是正常的事情,但这只是一个游戏。
游戏的本质,是无论经历了什么,都是做不得真的。
也正是因为痴迷于游戏,尤其是长年累月地泡在完全拟真的恋爱游戏中,以至于铃音见到了长得好的男性,都很自然地拿出了恋人的亲昵姿态——再加上现实生活中是个彻头彻尾的宅女,游戏中也不可能会有被她攻略下来的角色纠正她,铃音就将这样的习惯保留了下来。
但这对于江雪左文字而言——
——更加困惑了。
他应该是惹了这位新主人不高兴了。
可是对方毫无掩饰表达出来的亲近和喜爱,委实是做不得假的。这个小家伙似乎一点概念都没有,江雪左文字本质上是一柄刀,这种创造出来就是为了伤害杀死他人的武器,对于尚未熟练掌握用刀之道的主人,一样是有可能伤害到自己的。
江雪左文字深深地了解这一点。
因而深深地厌恶自身。
“咚,咚。”风雪之中,似乎门被敲响了。江雪左文字下意识地抬起头,戒备了起来——尽管他厌恶战斗,但遇到了尚未明晰的情况,仍然将手搭在了刀柄之上。铃音没有这样的敏锐,但当木门被第三次敲响了之后,她也听到了。
“这是……谁来了?”
铃音一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母亲”,但她自己又飞快地否认掉了这一可能,如果是那位柔弱的女性的话,她应当先听到嘤嘤的哭声才对。算了……打开门来不就清楚是谁了吗?她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好像压出印子的脸蛋,蹦蹦哒哒地去门口了。
江雪左文字都没来得及阻拦她。
铃音脆生生地对门口说:“抱歉,门被锁了,没办法给你开门的。”
门外寂静了一瞬,随着咔哒一声门锁滑落的声音,这间小黑屋被门外的人打开了。铃音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吃惊,但实际上却又没有那么吃惊。药研藤四郎一个转身就滑进了屋里,随即将大门关闭。
一声清脆的响声。
点燃的蜡烛照亮了这间昏暗的房间。
药研藤四郎将短刀插回腰上,他左手还拎着一个刚刚被他切开的金属锁,背上背着一大堆的行囊——他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铃音,还有戒备地盯着他的江雪左文字。不过,两个付丧神之间的目光仅仅只是一触,就随即错开了。
药研藤四郎把行囊放在地上了:“我带了被褥和食物过来,这两天家主应当还在气头上,再过几天,等主母说些好话,他会想通的……”
这简直和叛主没什么区别的举动了。
药研藤四郎讽刺地想,但奇妙的是,他现在也不曾觉得自己做错了。
如果——药研藤四郎是说,如果。
他在见到铃音坚持选择江雪左文字的时候,她那执拗的神情,就像是和全世界作对也在所不惜一样,那真是一种孩子般的天真幼稚。但是,有那么一瞬,药研藤四郎忍不住想,如果他的主人是久世铃音就好了。
如果能被人珍重……而不是仅仅作为一件好用的工具……
……就好了。
“哇,你……”铃音一开口,才想起来,她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这让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真是太谢谢你了,我刚才还在发愁晚上怎么熬过去呢!”
药研藤四郎被铃音砸了一个措手不及。
他往后退了一步,才勉强维持住平衡。
铃音抱着他,抬起头,露出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