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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有得罪,还请靖远侯恕罪。”
“哪里哪里……”陈怀安做戏便做足了全套,仿佛受宠若惊地亦拱手道:“承蒙圣上抬爱,随时欢迎苏公子到我府上喝茶。”
苏寻直起身,一把剑别在他腰间,一看便是名贵之物。他道:“喝茶便不必了,苏某今日来替圣上取奏折,不知靖远侯是否已备好了。”
“那是自然!”陈怀安一招手,便过来几个小厮,共同抬着个沉甸甸的箱子,放至苏寻身侧。
苏寻将那箱子提在手里掂了掂,轻松一举便提了起来。他似是满意,又抬起头向陈怀安一躬身:“那么,苏某便告辞了。”
“替我向圣上问安。”
陈怀安将他送至马车,直至目送着马车轰然远去了,才稍作安心,随即迈开腿转回来看我。
我被他从米缸里提起来,气鼓鼓地与他对视。
他哧哧地笑,耀武扬威般,仿佛在说:我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于是我看准他的胳膊,一口便狠狠咬了下去,死死不放。
“他妈的!王八蛋,小畜生……”陈怀安立马暴跳如雷,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一通。我却不肯松口,直至嘴里充满了血腥味,才上来几个壮丁将我拉开。
他捂着伤口,“嘶嘶”地倒吸凉气,胳膊上明晃晃一圈牙印,又恶狠狠地抬头盯我,使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他以折扇指着我,语气阴鸷:“把她的牙全敲掉,给本侯扔进池塘喂鱼!”
我闻言大感不妙,急忙捂住嘴掉头便跑,却被他一把抓回来,提住领口便“扑通”一声扔进了池子里。
池水猝不及防咕咚咕咚连灌我两口。
我被呛得眼冒金星,无助地挣扎几下,却只抓住一把滑腻腻的鱼腥。隐隐约约看见陈怀安站在池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在水里扑腾,脸上挂着冷笑。
我挣扎了一会儿,绝望地察觉自己并不会游泳,就要呛昏过去。
万万没想到,这时我的身体却缓缓浮了上去,最终漂在了水面上。
原来如今我只是半架骨骸,无论如何也沉不了底。
见我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陈怀安总算解气,鼻子朝天冷哼一声,才支使几个人将我打捞了上来。
我冻得瑟瑟发抖,心里将他的列祖列宗翻来覆去骂上了一万遍。
而陈怀安看着我这副狼狈样子,似乎也有些心软。
他一手着握着受伤的胳膊,眯起眼睛看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始终迟迟没有动作。一旁的周元见状,赶忙迎上来:
“侯爷,要不我叫太医来府上,给您看看?”
陈怀安阴狠睨他一眼,语气不善道:
“不用,本侯亲自去!太医院那帮饭桶人多嘴杂,保不齐走漏了风声,本侯不想丢人现眼。”
说罢,又以折扇随意朝我一指:
“顺便也给她看看,弄个哑巴在府里,丧气!”
梁都集市各色行人来来往往,吆喝声不绝于耳。
陈怀安带着我,隐姓埋名来到一处客流稀疏的小楼,咚咚几步利索上了二楼,一位老大夫正在看诊。
陈怀安二话不说,先将其他病人统统轰走,随后丝毫不觉有愧地往大夫面前悠闲一坐:“薛神医,请您给我开副治外伤的药!”
薛神医没好气地抬眼瞅他,冷笑一声:“稀客!靖远侯大驾光临,小舍蓬荜生辉。”
陈怀安则摸着下巴,笑得虚伪:“废话不多说,我这还有位病人等着呢。”说罢,指了指我。
薛神医望见了我,面色一沉,连连的摇头叹气:
“这姑娘怎么现在才送过来?”
陈怀安不等我反应,只森然冷笑道:“我叫你给她治嗓子,不该看的别看!”
一炷香时间过去,薛神医细细地替我把了脉,又看了嗓子,提笔在药方上簌簌写字,又是半盏茶时间。陈怀安等得不耐烦,正准备兴师问罪,那边薛神医却开口了:
“姑娘的嗓子倒不是大问题,只是受了惊。近期好生休养,不要叫她担惊受恐,自然便会恢复。”
“只是这身体……姑且先按照这药方抓药吧。”他看着我,满脸的无奈,“老朽医术微薄,实在无力回天。”
陈怀安拿过药方,略一皱眉,便丢给了身旁的小厮:“就按这个给她抓药。”
出了医馆,我向四周张望着,初次见到北国的集市,热闹非凡,不免觉得有些新奇。
陈怀安站在我身边,本来准备打道回府,见我东张西望,却又皱了眉:“你身上怎么一股腥味?”
我转过头,恼怒地瞪着他:方才被他扔进池中的账还没算呢!
他却无视了我的不满,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