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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这样做不是怕喝药,而是不希望父皇和秋水姑姑再为他的身体担忧了。
    陆之扬悄悄从主殿溜了出去,回到了父皇在的偏殿,他轻轻推开门,却没有见到父皇的身影。
    他到处找了找,发现书架后有一扇打开的门,他站在门前犹豫了许久,试探着往里面走了几步,发现里面竟然有灯。
    陆之扬小手捏得紧紧的,一步一步小心地走着,终于在通道的尽头看到了他父皇的身影,他心里一喜,正想出声,却听见了阵阵哭声。
    是谁在哭?是父皇吗?他为什么要哭?
    陆之扬又往前走了几步,想要听清楚父皇说的是什么,但距离还是太远了。
    忽然父皇往这边走了过来,陆之扬将自己缩在角落里,不知为何,他不想让父皇知道自己在这里。
    脚步声渐渐远去,陆之扬把头从鹤氅里探出来,慢慢地靠近了父皇方才的所在,那里放着一座用冰砌成的东西。
    陆之扬站在两步远的地方左右打量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冰凉刺骨,他倏地将手缩了回来。
    这里是有什么东西吗?
    陆之扬想了想,将鹤氅脱了下来铺在冰上,他双手撑在上面,用力踮起脚,终于看到里面装的东西。
    那是一个很美的女人,恬静地笑着,仿佛还活着一般。
    陆之扬睁大了眼,力气用尽,摔坐在了地上,这个女人和他梦里的娘亲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陆之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去的,只知道父皇找了他许久,将他冰凉的身子紧紧抱在怀里。
    陆之扬头晕晕的,恹恹地伏在父皇肩头,感受到父皇的温度,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每个晚上父皇的身上都会带了一丝寒气,总是冻得他一哆嗦了,想必父皇现在也是这样的感受吧。
    果不其然,第二日陆之扬发了高热,烧得迷迷糊糊间,他侧头看见父皇抱着一个盒子,泣不成声,比昨夜还要难过的样子。
    秋水姑姑跪在一边,面上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悲愤。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朕?”
    “奴婢恨啊,您知道娘娘生太子的前几个月是怎样过的吗?每日以泪洗面,没有一夜睡得安稳……”
    “……强撑着不让奴婢说出去,每日去御书房外求见就是想把这块令牌亲自交到您手里,可是您呢?可曾有一次打开过御书房的门!”
    “娘娘说,这块令牌能号令宫内外许多眼线和势力,若是一直被逸王拿在手里,无异于悬在您头上的一把刀……她不顾自己有孕,亲自去见了逸王,将令牌拿了回来……”
    “娘娘总是这样良善,事事以您为先,可是最后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
    秋水姑姑的哭诉最终转为嚎啕大哭,她伏在地上仿佛要将主人的委屈也一同哭出来。
    余光里,陆之扬看见父皇从那个盒子里拿出一张纸,片刻后,他冲出了内殿。
    陆之扬挣扎着起身,头重脚轻地下了地,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殿门口,看见他的父皇跪在院子里,疯了一般地挖梧桐树的树根,黄色的泥土将他名贵的袍子染得不堪入目,手上也沾满了泥土,状若疯癫。
    陆之扬扶着门框,不解地看着父皇的动作,半晌父皇停下了动作,陆之扬看到他从梧桐树的树根底下挖出了一坛酒。
    陆之扬微微睁大了眼,梧桐树下怎么会埋着一坛酒?是谁埋在那里的?
    不知何时,父皇已经落了满脸的泪,他颤抖着身体,将那坛酒抱在怀里,爆发出一声嘶吼,仿佛天塌了一般。
    “那等你睡醒了,就给我酿一坛酒。”
    “好。”
    第49章 傅容与番外
    傅容与其实在入学那天就见过宣鸿了。
    她穿了一条齐膝的红色纱裙,提着一个小行李箱站在绿茵道上,美得张扬。
    那是一个晴朗的周末,细碎的金色阳光从树叶间落下来,撒在她的眉眼之间,像是一副精美的油画,傅容与和室友领了新书从那里经过,人来人往,可是只一眼他就记住了她的样子,惊鸿一瞥大抵就是如此。
    大学四年,他和宣鸿就像两条平行线,各自有各自的方向,除了名字并排出现在每一年的考核成绩榜上以外,再无交集。
    直到毕业后,他进入了首都歌剧舞剧院,在团长办公室再次见到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四年前的记忆画面仿佛从未褪色过。
    女子从座椅上起身,略略打量了他几眼,伸出手:“宣鸿。”
    傅容与握住她的手,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礼貌,嘴角微微翘起:“傅容与。”
    他想,他那时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宣鸿是个很棒的搭档,敬业又上进,和他的默契也是前所未有的棒,他想如果能一直做搭档也挺不错的。
    他很欣赏她,但也仅限于此了,至少他是这样认定的。
    所以当宣鸿对他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