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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规律和变化,无论面对的是多少人,他都有办法破解!那个办法就是快!
地上的积雪一下子腾起来,眼前像是发生了一场雪崩,白色的雪沫遮住了视线,整个人就像被埋在雪里一样。玉壶宫的弟子什么都没有看清楚,甚至没能和雁大少交手,就失去了目标,雁大少居然已经从剑阵中离开。
等到那些雪再次落到地上,他们才发现雁大少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屋顶上,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他们。
“还要再来一次吗?”雁大少似乎乐在其中,他甚至觉得自己刚刚应该试试那剑阵的威力。
他这番表现让玉壶宫的弟子认为,江月华的确就藏在这间庙里!除了回去报信的人外,其他人再次列阵。
这次他们凝神屏气,似乎比之前更为专注了,就算雁大少再搞出一场雪崩,他们也不能让他逃出剑阵去!
雁大少这次没有逃,于是仿佛落在一口深井之中,进无可进,退无可退,上天无路,下地无门。风从哪里来,哪里就有剑锋,可当他要还击或抵挡时,那些剑锋就消失了,风又从另一个方向刮来。几次三番,搞得他奔来走去筋疲力尽。难道这青萍风动是疲劳战术,一定要耗尽他所有力气才罢休?
雁大少不敢再耗下去,他瞅准一个瘦弱的少年,不管不顾地朝他杀了过去。那少年剑术本就不精,见雁大少冲他而来,一时有些慌神,于是行动竟脱离了剑阵,与雁大少交上了手。可玉壶宫人手一把的无名铁剑又如何与名剑浊酒相提并论,只是轻轻一击,那少年的铁剑就断了,他拿着断剑愣在原地。雁大少很清楚,只要杀了这少年,这剑阵便有了短暂的缺口,凭他的速度,可以轻而易举地冲出剑阵。
可他并不是很愿意杀这少年,他没道理去杀一个无冤无仇的陌生人。
雁大少只迟疑了几秒,后背忽然起风,他只得回身迎击,如此一来又回到那周而复始的循环中去,而那断剑的少年,很快就被剑阵所抛弃。他独自茫然地站在局外,看着自己的同门向雁大少发起一波一波地攻击,忽然间,他觉得很失落,很羞愧,这种被抛弃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可是,只有弱者才会被抛弃,他就是那个弱者,是今日在场所有人中最弱的那一个!
他横起断剑,往自己脖颈上抹去,如果余生得到只有嘲笑,他宁愿去死!
但他没有死,有人按住了他的断剑。少年睁开眼,就看见一双有些黯淡的眼睛,左眼的眼仁旁有一点棕黑色的斑。
“掌门……”他弱弱地唤道。
南宫琰望着他,她的眼睛里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她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她用指尖拈住那断剑,慢慢将它卷在一起,然后淡淡对他说道,“死了就永远是输家,将永生永世背着败名,只有不死,你才有机会翻身。”
十二年前,南宫琰就败在江月华的剑下,她握着断剑跪在地上的时候,比这少年还要绝望。
她没有去看这少年,而是望着剑阵中的雁大少,以雁大少的剑法,想离开这剑阵实在很容易,可他偏偏不肯伤人性命,于是被困在其中,疲于应对。
南宫琰冷哼一声,叫人去搜江月华。可庙里除了那些和尚的尸体,什么人也没有。南宫琰愣了一会,然后提剑而起冲进剑阵,一剑朝雁大少劈去。
剑阵中的弟子看见掌门,纷纷束手。
“你在这拖着我们?好叫江月华逃走?”她说着已刺出五剑,只听得浊酒与龙游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清脆悦耳的声音。
雁大少封住南宫琰的剑势,笑问道,“那又怎样?”
南宫琰杀气一现,左手蓦然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剑如蛇行,刺向雁大少的心口。
十二年前南宫琰曾入赌剑山庄,取得名剑绕指柔,但她担任玉壶宫掌门之后,始终拿着象征掌门地位的龙游,谁能料到那把绕指柔她竟然还带在身上,而且,她居然会左手剑,还不输右手!
“你想杀我?”雁大少的剑向来较快,可面对南宫琰的两把剑,一时有些吃力,他更不明白的是南宫琰居然真的动了杀心,他们何来的仇怨?只是因为江月华?
南宫琰并没有回答他,她挥动着两把剑,招招赶尽杀绝,不留余地,在雁大少看来,这两把剑分明是两个配合极为默契的剑客,心意相通,要将他置于死地。
雁大少被逼之下,只得喝道,“南宫琰,我本无心杀你,都是你自找的!”
☆、一江愁绪向东流
他说毕,剑啸如狂,不知是因为速度太快还是怎地,在场之人眼前一花,只觉得浊酒竟一分为二,如鸿雁展翅,搅动九霄。雁影忽成一字,忽成人字,通通化作剑气冲南宫琰而去。
南宫琰舞动双剑,硬生生去接那剑气,初时还能破解,但那剑气来得太快,她的速度渐渐地有些跟不上了。
南宫琰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必败,一个后空翻避开雁大少的剑气,在落地的同时,出剑如虹,只看到一道金光和一道白光如流星划过,将地上的积雪劈开两道,然后逼向了雁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