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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何一不做二不休?若是有人敢这样欺负自己,她一定要杀人家满门。
江月华不是很理解她的逻辑,她感受着药在伤口上的细微变化,瞥了雪雪白一眼,淡淡回答道:“没有那个必要。”
雪雪白冷哼一声,“难不成,你就等着他们来杀你咯?”她想了想,又说道,“已经冠上恶名,杀与不杀有什么区别?非要和那些俗人一样,在乎别人的眼光和看法?”
江月华没有回应,屋里一时沉默下来,外面起了风,像是谁在呜咽。
☆、断头酒
安顿好江月华之后,雪雪白忽然道,“今晚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江月华迟疑了一下,她一向不惯与人睡,可雪雪白却压根没等她同意,就钻进了被窝之中。
她望着天花板,小心翼翼问江月华,“你说,雁无意喜欢我吗?”她逢人就问这个问题,并希冀着得到想要的答案。
“这种事情外人怎么知道?”江月华和她保持着距离,对这样私密的话题有些无所适从。
“他当然是喜欢我的呀,今天他还要我帮忙照顾你呢,他对朋友一向都是很好的,我以后跟了他,就要帮他分担这些事了。”雪雪白条理清楚,语气是万分肯定。
见江月华似乎对这种话题不感兴趣,她又问道,“张煌铭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江湖上都说他很厉害,雁无意也常常提起他,可惜我没见过。”
江月华脑海里慢慢浮现出张煌铭的模样,但她一时无法形容出来,他是个她从未见过也不会再遇见的人。
雪雪白似乎是怕冷场,她不再追问张煌铭,岔开话题问道,“那,与你定终身的人呢?他是谁?”
江月华的表情忽然凝重起来,她长长叹了一口气:“他,他已经失踪了十二年了,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
这回答是出乎雪雪白的意料的,她翻身坐起,看着江月华,“那你怎么办?要一直找下去吗?张煌铭呢?”
这些问题江月华一件都没有想清楚,她摇摇头,已不愿意再想。
雪雪白慢慢躺下去,“见不到日思夜想的人,真的很难过。”她也曾花费很多时间去寻找雁大少,各种各样的猜疑不时涌上心头,让她发慌,烦躁。
“但是一定会找到的。”她很坚定地说道,还鼓励江月华,“你千万不要放弃,这世上很多事情,只要你放弃,才是真的输了。”
她侧着身,把脸朝向江月华,“你知道吗?雁无意他订过婚。”见江月华投来好奇的目光,雪雪白忽然来了兴致,“我当时都快疯了,所有的办法用遍也无济于事,那时候我甚至想到去死……”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吐出,仿佛要把自己心底所有的委屈一起发泄出来,“可我不能就这样失去他!我提着剑,去把那个女人杀掉了,我倒看她死了还怎么嫁人?”
江月华愣住了,她盯着眼前这可爱的女子,一股说不出的森然之意从背后弥漫开来。雪雪白并未察觉,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畅快地翻了个身,仰面望着天花板,“我要是放弃,我就永远也得不到他了。那样的话,我死了也不甘心!”
她又叽叽咕咕说了很多废话,然后竟安然睡去。江月华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遵循自己的意愿活着,究竟是一件快事,还是一件坏事?
雪是第二天黄昏时候才停的,积雪有半腿深,玉壶宫的人也是这时候围住了这间寺庙。
寺庙没有传来钟声,这一切都在说明这里十分可疑。他们一群人相互簇拥着,走了进去。
寺庙里只有一个人。
这个人独自坐在天井中,他剑鞘上的宝石在夕照下折射出各种好看的光线。
江湖上只有一个人喜欢用宝石装饰剑鞘,这个人就是衡阳雁大少。
“你们是来找江月华的?”雁大少抬起头,缓缓扫视过每一个人。
对方没有人回答,他们已察觉到雁大少身上没有一丝善意,有人甚至已拔出剑来。
“想找江月华,就先问过我的剑!”他说着拔剑出鞘,剑身的颜色浑浊不堪,可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气势逼人。
这把剑有一个很特别的名字,浊酒。雁大少很少拔出这把剑,饮下浊酒的人,都已下了黄泉。所以这把剑又叫做断头酒。
断头酒就在眼前,没有人想饮。
雁大少也不急,他望着远处逐渐下落的太阳,悠悠问道,“你们数十人,竟没有一个人敢与我动手吗?”
玉壶宫弟子面面相觑,然后他们选择了剑阵,这是最保守也是赢面最大的选择。
“列阵!”
他们仍然穿着送葬那日的缟素,像是一朵梨花被风吹落,可吹落的花瓣已从三面将雁大少围了起来,他们站得十分散乱,根本看不出章法来,这是剑狂孟庆海所创的青萍风动。剑阵并无定数,讲究的是配合,阵眼也随时变化,就好像狂风扬落花一般,花瓣随风而动,毫无规律可言。
雁大少并没有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