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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张煌铭最疑惑的地方,东慕辰这个局外人,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感兴趣?
东慕辰淡淡一笑,“因为我这个人,偏偏喜欢管人家的闲事。”这个理由实在不算理由,张煌铭只能一笑而过。
东慕辰望着远处的山峦,忽然说道,“你可知我管尽天下闲事是为了什么?”
不等张煌铭回答,他自己就说出来答案,“我有一个大对头,此人随时都会来这里取我性命,我没有把握打败这个对头,只得结交天下英雄。我管尽天下人的闲事,天下人里总会有人管我的闲事!”
☆、高手
张煌铭怔住了,他忽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该夸东慕辰太聪明还是太笨拙。
“我去取酒。”东慕辰拍了拍他的肩,飘然而去。
张煌铭回到十八武器堂的时候,屋里只剩下江月华一个人,骆北濠已不知去向了。
“他走了。”江月华的神情很是萧索,他走了只有一种意思,他不会再回来。
张煌铭很想去抱一抱江月华,她看起来像一朵在北风中瑟瑟发抖的花,花圃里只剩下了她一个,冷风刮着她,雪冻着她,她实在已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但张煌铭并没有去抱她,因为这朵花离他实在太遥远了。
因东慕辰盛情难却,张煌铭与江月华在十八武器堂逗留数日,两人告辞时,东慕辰又将他们送出二十里外。这样的人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究竟是可爱,还是可怕呢?
东慕辰站在松树下,看见张煌铭与江月华的身影越来越远,他转身一扬手,跟在他身后的佩剑少年就从怀中摸出一只鸽子,鸽子扭了几下小脑袋,就朝着一个方向飞去了。鸽子身上什么都没有,看起来就像一只家养的鸽子逃了出来飞向远方,可要传达的消息,却已经传达出去了。他这次所管的不仅仅只是江月华与骆北濠的闲事,还有张煌铭的闲事。甚至可以说他是为了张煌铭的闲事,才必须去管江月华和骆北濠的恩怨。
危险逐步逼近,张煌铭究竟知不知道?
“上好的剑,家传宝剑,卖给识货知己!”大槐树下,一个腌臜汉子赤着上身,盘着腿有一搭没一搭地喊。路边茶棚里看热闹的不少,可谁也没有去理那汉子,就凭他的外貌长相,他就不可能有好剑。
张煌铭和江月华刚刚走到茶棚坐下,那汉子又喊了起来。然后他长叹一声,“偌大的江湖,竟连一个识货的也无!”
他这么一说,张煌铭不禁起身要去瞧,但江月华却将他拦住了,“他既要卖剑,为什么不去人多处?暑天红尘道上卖宝剑,你也信?”
张煌铭皱了皱鼻子,笑道,“瞧热闹和信不信有什么关系?”他说完就走到大槐树下,那汉子的脚边果然放着一把好剑,光彩照人,暑日下竟森森泛着寒气。“你要卖多少钱呢?”张煌铭见那剑清冽澄澈,忽然觉得与江月华几分相似。
那汉子瞥了张煌铭一眼,一抬手指着他手里的秋水剑,“这剑卖给识货的知己,我不要钱,我要你手里的那把剑!”
这倒是出乎意料,张煌铭看了看自己的秋水,向那人笑道,“莫不是要拿我的剑去赌剑山庄换钱?”秋水剑如今值多少张煌铭没有概念,但它是名剑,自然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
“你买不买?”汉子有些不耐烦了。
张煌铭摇头,“我已丢了女人,若再丢了剑,岂非一无所有?”
那汉子似笑非笑地盯着张煌铭,幽幽道,“你再好好想想。”
张煌铭不用再想,一名剑客若是丢了自己的剑,还叫什么剑客。他转身离去之时,那汉子在后面说道,“你可不要后悔。”
张煌铭嗤笑,这汉子居然也学着生意人玩套路,还是这等不入流的套路,他才没有放在心上。
这天傍晚,张煌铭和江月华投宿客栈的时候,又遇到一个和尚。暑气还未消去,和尚的脑门上都是汗水,他破旧的僧袍上前胸后背都是湿漉漉的汗渍。和尚正在化缘,逢人就化,十分地扫兴。更奇怪的,他所化之缘并非一粥一饭,而是一把剑。
“施主,你手上的这把剑施舍给我吧。”他围着张煌铭,苦苦哀求。
“你一个出家人,为什么要化一把剑?”张煌铭不仅觉得奇怪,还觉得很好笑。
和尚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他双手合十念佛号不断,“我在佛前许下宏愿,要以一把名剑供奉佛主,消众生累世恶业,求施主舍我罢!舍我罢!”
张煌铭觉得这和尚一定是疯子,护着江月华绕开他。
那和尚却穷追不舍,口中还喃喃念着一首诗:“驴嘶马唤不回头,古佛光中未肯休。解道探机无别物,相逢聊示指端头。”
江月华听他话里有话,一把扯住那和尚的袖子,问道,“何谓回头?”
那和尚嘿嘿一笑,震断袖子扭头就没影了。
“一连遇到两个人都想要你的秋水剑,你会信这是巧合吗?”江月华已无心再吃饭,她下意识觉得将有事发生。
张煌铭停杯投箸,忽然对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