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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感来。
祁昱眼神不躲不闪,“如何,可要祁某再说清楚些?”
“你以为本候能叫你活着走出去吗?”宣平侯咬紧后槽牙,朝手执棍棒的家丁挥手,“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本候打!”
十几个家丁蜂蛹而上,然而棍棒还未落下就听得耳边一阵急促的咻咻声,个个惊慌回首,只见城墙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排黑衣蒙面人士,瞧着训练有素,利箭如雨,众人纷纷扔了手中家伙蹲下身抱住头。
祁昱嘴角勾出抹狠厉的笑,垂下剑,刹那间,城墙之上齐齐停下拉弓,“如何?”
“你你……”宣平侯险些没站稳,周氏在身后扶住他,二人俱是心神一震,冷汗淋漓。
“你想做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宣平侯嘶声低吼。
祁昱把剑插回剑鞘,声音冷淡:“还要看侯爷做什么,祁某才好下决定。”
威胁,这是赤. 裸裸的威胁!
宣平侯一个重心不稳,踉跄了身子
他怎么敢信,当年无依无靠孑然一身的弃儿,竟能不动声色的成长到今日这般地步!照此情势观之,背后不知还有什么手腕。
到底是他大意了。
“阿昱,我候府待你有恩!”
“祁某待候府,不曾无义。”
宣平侯秉着最后一口气:“你离了候府,满城权贵谁认识你祁昱?朝堂上下,谁认得你?只要在我宣平侯府,在外,人人还称你一句世子爷!”
“不劳侯爷费心。”祁昱唤来几个黑衣剑士,阿东带头,直往锦院去,不多时,几个抬了几口大箱子出来,搬上马车。
宣平侯夫妇眼睁睁看着,咬碎牙也不敢吭一声。
到最后,东西搬干净了。
祁昱眸光深邃的扫过眼前人,过往十几年如过眼云烟,弹指间消失殆尽,本是苍凉悲戚的。
此刻,他却觉前所未有的轻松,可以光明正大的将心娇娇纳入怀里,如何不叫人欣喜啊。
宣平侯铁青着脸说:“祁昱,你今日这般,若为的是女人,本候告诉你,你得不偿失。”
祁昱头也不回的出了候府。
有桑桑,失也是得。
无桑桑,何谈得失?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很晚,大概要一两点。
宝贝们都去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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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君
寒风刺骨, 落叶飘零。
宣平侯望着空荡荡的门口,久久回不过神来。
周氏扶着他胳膊,面色慌张道:“侯爷, 咱们可不能叫这小子毁了候府毁了之琰啊!”
宣平侯为候府满门光耀谋划算计了几十年,一遭败在个二十小几的年轻人手上,如今是何情势,心中最是有数。
顿默良久, 才凝重开口:“来人, 都给本候去找王妈妈,找到乱棍打死,绝不留活口。”
跪了一地的家丁护院领命后忙不迭去办差事。
“再叫人去准备马车,即刻去尚书府。”如今候府已经失了最有用的顶梁柱, 亲家那颗大树, 无论如何都不能倒。
周氏犹豫说:“之琰……”
“大难临头,自当一起去!”宣平侯重重说罢便拂袖而去, 事到临头,要想挽回岂是这般容易的?
他恨,只恨儿子不争气, 病怏怏的, 连祁昱一半都比不上, 拖累宣平候府满门。
所谓赵神医,并未能将徐之琰治愈, 施针三日下来,反倒日渐咳血。如今躺在床榻之上, 如活死. 人一般,要出行谈何容易。
一屋子的婢女都帮着扶起来,又叫了身强力壮的小厮来背到马车上, 终于行至尚书府门口时,已是虚虚地只剩下几许意识。
宣平侯差人去敲门。
不料敲了几个来回仍旧不见有动静,这闭门羹是何意,恐怕再没有谁比宣平侯夫妇更知道。
尚书府内。
书房里,跑腿小厮来与沐青山汇报完毕复又回了大门口,静静候着,没有老爷的命令,便是这门敲得震天响,也不会轻易去开。
沐青山不动声色的喝茶,火炉烧得旺,过了午时,外边寒风愈发凛冽,喝了有三盏,才不紧不慢地叫人去开门。
这厢,等候多时的三人终于得以随小厮引领来到书房,皆是灰头土脸。
沐青山坐在主位的金丝楠木大交椅,眼神精深,扫过宣平侯夫妇,视线最后停在两个小厮扶着的病弱男子上,面色之苍白,叫人瞧了心惊。
尤其那双眼睛,与祁昱的坦荡不同,此人不光是一身病气,更有一股阴暗气息,由此就可见心思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