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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

      索着,两只暖暖的手攀附上男人的后腰。
    谁料祁昱猝不及防的扭身过来,显然有话要说,却猛地顿住,黑瞳里折射出摄人心魂的光芒。
    暗色中,四目相对,呼吸交融,云桑攥紧了他的衣襟,甚至能听到男人忽的紊乱的气息。
    云桑一咬牙,硬着头皮扑了过去,两手绞紧,一副怕被无情推开的怯生生模样,耳根子红透了。
    “祁昱,我,我……我”她紧张到磕巴,话到嘴边竟变成一句颤巍巍的:“我怕!”
    温软的樱桃唇,擦着他冰凉的耳畔说话,祁昱呼吸一滞,连带着心智都乱了几分,“别怕。”他声音暗哑得不像话。
    雷声闪电声渐渐平息了下来,砰砰砰的心跳声越发显得灼人心房。
    云桑快要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要是突然说一句我喜欢你,会不会被祁昱直接丢出去啊?
    这样冷的男人,她冲动过后才想到,像这样冷沉漠然的男人,兴许根本不会有耐心听她说缠绵情话。
    会把她当成说胡话的酒鬼的!
    上一次,他宁愿站到一堆碎片里也不愿离她近一点,上上一次,他宁愿择那没有路的地方也不愿与她擦身而过。
    云桑现在简直是骑虎难下,搂住祁昱力道,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般。
    祁昱僵硬着身子,微微抬起手,终是无力放下,不敢抱,却也没有推开。
    他不知道宝贝桑桑快急哭了。
    “祁昱,”云桑一遍遍的唤他的名字,甚至已经想好了被丢出去后怎么面对祁昱,可是声音细细小小的:“我心悦你……”
    才将说完,她就急急大声说:
    “不准丢我出去!”
    “也不准推开我!”
    话音落下,竟是忍不住哭了,云桑搂着祁昱,嗅到他身上的墨水香,他的胸膛还是暖的,她仿佛回了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哽咽着重复说:“我真的好喜欢,你都不知道有多喜欢……”
    少女怀春,那时候仰慕少年郎,像仰望漫天星空一般,遥遥相望,默默无声。
    即便是大哥沐远洲与父亲议事时,偶尔提起一句他,云桑夜里回去都要反复念叨好几遍。
    想要远远的看一眼,还是磨着母亲说了好些话,才能以去接父亲兄长下朝为由,坐在马车上透着缝隙偷偷瞧。
    那么多身着相似朝服的官员,只有祁昱,隽秀清俊,气度不凡,步子永远不急不缓,面上噙着几分冷,叫人不敢随意与之攀谈,却不会给人高高在上的虚伪做派。
    清廉矜贵,似莲。
    十三、四岁的少女心思纯简又天真,她只想做他手中的那块象牙笏板。
    上朝时握住掌心里。
    偏偏造化弄人,不得所求,蹉跎一世。
    ***
    翌日,徐之琰还没醒过来。郎中施针后,汤药也熬了喂下,仍没有什么动静。
    锦院这边,云桑也病,汤药一罐罐的熬,宣平侯与周氏过来问候时,皆是心虚不已却又句句试探底线。
    云桑不把话说绝,也没有提要与父母亲说,给人留几分余地,当然,也将抗拒与害怕露出来,哭哭啼啼,柔弱不禁摧。
    宣平侯夫妇不得法,亲儿子总不能罚,儿媳这头还得小心翼翼的安抚着,什么好东西先紧着锦院这边。
    如此,云桑就知道自己拿捏好了。
    实则这样的斡旋周转,把握人心,都是前世候府教会她的,表面上用三两好话把人唬住,暗地里却把人当靶子使。
    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莫过如此。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异变,最焦灼不安的是宣平侯,眼看就要失了祁昱这颗上乘利剑和尚书府这颗大树,算计了大半辈子的人如何能坐以待毙?
    徐霜铃被叫来福泽院时忐忑又期冀,这是父亲头一次单独叫她来说话,如今她也十六了,或许是说亲事也未可说!
    然而听完父亲的话,徐霜铃整张脸都白了,脖颈那处止不住发疼,甚至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宣平侯对她说:“小四,这两日的事情你也听说了,阿昱是羽翼丰满了,胆敢当着面跟老子叫板!必要牵制住他才行,昨日我才动家法施威,你晚些时候去找于郎中拿药,去书房走一趟,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徐霜铃怕死那个一言不合就动手锁喉的狠厉男人了!
    她知道父亲是何意,打个巴掌又给颗甜枣,收拢人心,然而又哪里敢去?
    偏偏昨晚的事一丁点儿都不敢往外说,只因一旦说出口,不是命丧于祁昱之手,就是被父亲狠狠斥责,十几年的努力全白费了。
    可在掌握她命运的父亲眼里,她与祁昱孰轻孰重,根本不可比拟,徐霜铃更不敢忤逆父亲,不敢说一个不字,愣了好半响,才点头,冷汗顺着脖颈滑下。
    一想到要去找那个狠角色,她就浑身发抖!
    从前以为他只是少言寡语,如今才知,冷漠面庞是何种狠辣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