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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的声音有些无力。
徐捷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站在水池边,挤了几次洗手液,把手反反复复洗了好几遍。
“再给我一点时间,姐姐,”徐捷微微蹲下身与她平视,诚恳地说,“就半年的时间,我不会耽误他正常读书和考试的。如果十二月没收获一个好的结果,他一定会回到学校去好好读书。不管哪条路,我都会全力帮他。你放心。”
☆、第二十一章
下午太阳精力最旺盛的时候,祁天和郑小北去了海边。
现在是暑假,北城知名的那些沙滩都人满为患。他们挑了个偏僻的,躺在沙滩上晒太阳,一开始觉得沙粒灼人,但躺的久了就有种一睡不起的冲动。他们看着云朵以一种迟钝的速度从遥遥的地方飘过来再飘过去,议论它的形状像他们都相识的某个女生的脸,某个老师的教鞭或者训练用的体育器材。
曾以为被遗失在奔走中的细末之节从记忆的深海中浮出水面向他们招手。祁天知道,对于大多数事,时间不足以将它抹平,人们并不是那样轻易就可以忘却的。
晚上七点,天空仍在深蓝和暗红色之间徘徊。沙子的温度降下来。他们打道回府。
路上他们并肩而行,经过两个年轻女人。女人都喝多了酒,面颊上染着醉了的红润。她们起初彼此扶持着在走,互相用玩笑的话辱骂,后来跌倒在路旁的长凳上,搂着彼此唱歌。
“头顶的太阳,燃烧着青春的预热
它从来不会放弃照耀着我们行进
寒冬不经过这里那只是迷雾的山林
走完苍老的石桥感到潮湿的味道
……
我们的时光,是无忧的时光
精彩的年月不会被什么改写
放纵的笑语时常回荡在我们耳旁
那些路上的脚印永远不会被掩藏”
祁天觉得好听,在网易云上搜了两句歌词,在歌曲上点了一个“喜欢”。
两人走到公交站牌前。
祁天说:“我跟你一起坐10路车。”
“这车离你家远吧。”
祁天点点头。“我要先去宾馆找人。”
晚上祁天没直接回家,而是主动去找徐捷认错。
“今天是我的问题,”祁天说,“我不该抢跑,也不该和裁判发生争执。是我没准备好,有太冲动。以后不会这样了。”
“我本来以为这种基本的规则不需要再教你,”徐捷笑笑,没太多责备的口吻,“看来以后还是要多上一课。”
祁天说:“本来的确不需要的,今天是我的错。”
徐捷也没多批评他,只是说:“知道就好。”
他将自己录的比赛视频拿给祁天,让他认真看了一遍。
“从今天开始你要写训练日志,”徐捷说,“每一天的训练内容,比赛内容,身体上和心理上的感受都要记录下来。你需要足够了解自己,不只是你已经做到了什么,更要了解你的弱点在哪里。”
说着,他将一个厚厚的本子递了过去。
祁天忽地想到他搁置的训练计划的本子。
这也许是一个新的开始。
想着,他双手把本子接了过来,郑重地点了点头。
南江市的中学生运动会将在十月份举行,一中田径队也紧锣密鼓地开始了拉练。
暑假期间,他们和祁天同在一中的体育馆和操场上训练。每天清晨六点,他们就来到校园,夜里八点多才离开。
祁天严格地按照计划执行每个步骤,包括训练也包括饮食的部分,坚决不碰一点油腻的食品。他不再如过去在省队时那样常常自以为聪明地提出一些不同的意见、或是叛逆地照着反方向来,他越发明白时间紧迫,这里容不得他花心思为满足那点吃喝上的简单欲求去搞任何小动作。
因为有了同伴,白天多了一对一的抵肩对抗等训练内容,夜晚的训练则多了游戏环节和踩腿环节。据谢鑫鑫说,秦老师的游戏观念很过时,前些日子还给高中的投掷运动员玩过“消灭大灰狼”的游戏,被一众人哀声连连地说幼稚,把他们当幼儿园的小朋友看。徐捷带来了追逐跑、障碍跑、运球跑、接力跑等更成人化一点的游戏,队员们很喜欢,但秦老师坚称“你看这种游戏多无聊,一点都没有趣味性”。
徐捷当然会反驳:“你这是自私地把自己的趣味建立在大家的痛苦之上。”
李桓怡也说:“秦老师,我们这里最年轻的也有十五岁了,还玩大灰狼小白兔这种游戏,那不是把我们当幼儿园小朋友吗。”
秦老师则振振有词:“你们不管长到多大,在我们眼里可不就是小朋友。”
众人“嗷”的一声,觉得不甘心,但又无从反驳。
同伴帮忙踩腿可以有效地缓解疲劳感。白天的核心力量练习太累,加上天气炎热,没多久就让人大汗淋漓。夜晚踩腿能很好地放松腿部肌肉,当然,前提是同伴不能太重,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