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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出了几个英文单词。
我惊呆了。
一句“where are you from?“同时再次震惊了两人。
老乡见老乡,许银欢泪汪汪。
我心中激荡,就想找个地方跟许银欢长谈。要走,疑似毁了容的男人一手伸出栏杆,锁链撞得铛铛作响,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脚踝。
他嘴里念着:“一两银子。“
我不明所以。
“给他。”
他又低喝。
场面有些离奇,人贩子怒目而起:“你这丑八怪,不要钱。”
丑八怪重复:“一两银子,给他。”
我深陷离奇,抽了抽脚,抽不开。
许银欢附在我耳边解释:“这黑心资本家想卸了这个累赘,白送都没人要嘛,有人要就好了,但是这位大哥心高气傲,定位价值为一两,别人不给钱,他就缠着不走。”
我刹那有个不道德想法。
许银欢是我肚里的蛔虫,又说:“这位大哥还有点武功,弄不死。”
弄不弄得死,我都不在意。但是这位大哥会武功,捏得我脚腕疼得厉害,人贩子畏畏缩缩,也不敢靠近他。
我绝望了。
连忙回应:“我给钱,放手。”
他闻言放手,我可以毁约走人。
人贩子却拉着我不放了……
于是我只好为自己夸下的海口买单。
我怕不是给别人人傻钱多的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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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一夜,我忽而做了一个很深的梦,梦见琐碎的过去记忆。
早起。
我照见镜子里明晃晃的牙口印子,拳头捏了捏紧,身后盛云澜带着浓重异香将我抱了满怀,鼻尖在我颊边蹭着。
“顾南城,美人蛊未解,你就想离开,你是不怕死了?”
我摇摇头。
他眸光流转,注视着镜里的我,不说话,眼神渐危险。
“给我说个我爱听的理由。”
指尖挽起我的一缕头发,勾着绕着,整个人都靠在了我的肩头,呼气如兰。
爱听的理由。
盛云澜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缩了缩敏感的脖子,摇摇头:“我忘记了。“
说实话,我确实忘记了。
许银欢说,我离开风月楼,什么也没带,去了城郊的荒山,疑似寻死。
恰好被尾随我的狂热粉丝发现,于是就有了先女干后杀,还下毒的奇幻情节,当然,未遂。
联想起狂热粉丝的话语,我忽觉得我像是会寻死的人吗?当然不会。我想我是会偷人的人吗,当然……我不明白。
这些,许银欢不知道。
显然,盛云澜是知道的。
他对我的回答有七分不满,但好歹有三分满意,遂放了我的头发,在我唇上轻酌:“好在你不是跟许银欢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女干情,否则……“
否则什么,我仅替许银欢打一身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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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楼和风雨堂是兄弟,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都为皇家所用。
风月楼作为皇家养在外的私房小金库,老板其人必须干净,银子必须用在正道,于是,就养了一堆公子爷小倌倌,吃穿用度都要比别人好。只要求风月楼不垮就成。寻烟老板有钱,但也不是特别有钱,所以并未引起人们的怀疑。
我没有想到就是一座青楼,居然还跟北靖至为尊贵的皇室牵扯上了关系,也算我长见识了。
盛云澜名义上是花倌,但我想没有哪一个花倌能比得上他尊贵的了。
风月楼网罗天下信息为皇帝所用,安排人手非皇帝的心腹不可。
盛云澜的房内用屏风隔开几个小间,朝南的小间对窗,是他向来批注文书的地方。
我在一旁昏昏欲睡,给他磨墨。
墨水沾湿了我的大半个袖子我还不自知,盛云澜敛眸认真的看着阿满呈递上来的文章,朱笔批注已有两个时辰。
叮当一声响,我看着手腕的一串细铃,觉着邪乎。
我扭头,盛云澜好整以暇看着我:“想睡便睡,摇摇晃晃来去像什么样子?”
我抿嘴,看了看自己全然报废的这件衣裳,划算着唐慕清的手工多贵,最后还是舍下心将手伸去他的面前。
盛云澜放下执笔,撑额,眼尾微勾。
“脏了。柜子里有衣裳,自己去换。还想我帮你换不成?”
语罢,又是一声令人毛骨悚然地低笑:“懒成这个德行……“
我摇了摇手,一阵叮当响:“我不想戴着这个叮叮当的东西。”
这是西域来的东西,来时正值盛云澜又是春情发作,窗边几声咕咕叫,我被掩在被子里,盛云澜兴致还高。
“戴着。”
于是,夹杂着叮叮当当的脆响从塌内有规律地传出去,直到暮霭沉沉。
这般没羞没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