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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亲许我父亲分我作为嫁妆带入东宫的。就连这一张反曲弓,也是陛下钦赐准许使用。何来私养滥用一说?”
魏绵走近林渺渺,附在她耳边道:“还是说,你是在影射什么?影射陛下赏赐我世代为端朝浴血奋战的魏家是不对,还是影射陛下识人不清许我入东宫?”
林渺渺瞪圆了眼:“魏绵,即便你是将军之女,得陛下赞赏又何如?东宫之内,本宫才是正妃,你终究只是个良娣。本宫今日非要处置了沈姣和她那个弟弟,你又能怎样?便是传入宫中,也是东宫的家事,纵然是陛下也不便插手。”
林渺渺重新坐回贵妃椅上,目光挑衅:“沈姣彻夜不归,私下议亲,□□宫闱——即刻,处死。”
最后一个字节落下时,魏绵挑了挑眉:“谁敢!”
与此同时她身后的青甲卫齐刷刷地拔出剑来,对着院中众人。
敏竹一把将林渺渺护在身后:“你们是要反了天了吗!”
魏绵睥睨众生地一笑:“倘若这也就叫反了天,那么娘娘未免见识太浅薄了些。我十四岁时就在战场上见过兵临城下、两军相持那样剑拔弩张的场面了。血流成河、胳膊腿乱飞的场景不知道见了多少。也曾亲手砍过敌人的头颅,娘娘想瞧瞧吗?”
院内一众仆妇女婢、侍卫杂役顿时噤若寒蝉。
谁都知道魏绵出身武将世家,说杀人绝对不是一句空口白话,得罪她便有可能像郝氏一样,先吃上一箭。
林渺渺看着不敢妄动的众人,握着椅子上的貔貅,手指节涨的紫红:“我这就进宫去见姑姑、姑父评理!”
还不等林渺渺从椅子上站起,便听得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道:“宫里没有人是你的姑父。”
众人转头去看,不由倒吸一口气,那大步而来的不是太子裴谨还是谁。
“给太子殿下请安。”浣衣房内乌泱泱的跪了一地,却静的连根针落在地上都听得清楚。
谁也拿不准,太子的到来是怎么个意思。
林渺渺半仰着脸看向裴谨,泪水先蓄满眼眶。还不等她开口叫委屈,就看着裴谨的衣袍从她身侧掠过,穿行在人群之中,径直走向了绑在柱上的沈姣。
沈姣发梢还滴着水,额间碎发湿哒哒黏在两侧,整张脸看起来格外憔悴。
赵应几乎已经感觉到裴谨即将爆发而出的怒气,更是大气儿也不敢喘一口,慌忙拿着剪子上前去解绳子。
“给孤。”
赵应顿了顿,依言把剪子递上去。
咔嚓两声,绑住沈姣的绳子便松松垮垮地落下。
沈姣因为昨夜几乎没合眼休息,加上被绑着晾了这大半日,猛然被放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好在裴谨怕她摔着,一把就将人捞在怀里。
沈姣闻着他怀中的冷冽的清香之气,渐渐回过神来,自己挣开裴谨扶她的手,如同众人一般跪地行礼。
“罪奴沈姣见过太子殿下。”
裴谨伸出去的手落了个空,便面无表情地解下自己的外袍搭在沈姣身上,按照原路走回去,脸色却阴沉得吓人。
“孤一日不来瞧瞧,你们是打算把东宫的瓦片都掀了吗?”裴谨负手而立,眼神扫过林渺渺:“昨夜让太子妃抄写的史书都抄完了吗?”
林渺渺跪伏的身子一颤:“臣妾……尚未抄完。”
裴谨淡淡道:“看来太子妃是并不把孤的话放在心上了。”
林渺渺即刻叩首解释:“臣妾没有,实在是兹事体大,臣妾才不得已来主持大局。”
“怎么个兹事体大?”裴谨坐在椅子上,闭目问道。
“浣衣房罪奴沈姣,昨夜彻夜未归,还枉顾宫规私下议亲,实乃□□宫闱。”
“议亲?”裴谨合上的双眼蓦地睁开,眼神扫过被他的外袍裹成一团的沈姣,“和谁议亲?”
林渺渺听出裴谨语中不悦,立刻直起身子瞥向郝氏。
郝氏会意跪伏着挪上前来,语带委屈:“回禀殿下,这沈姣正是私下和老奴的儿子定了亲事。万万没想到,还不等老奴向太子妃娘娘讨的恩许,这沈姣便彻夜不归,弃置婚约不顾。”
裴谨仍旧隔着众人将目光落在沈姣身上:“你怎么说?”
沈姣缓缓抬起眼,正对上裴谨的目光。
“奴婢在浣衣房专心服役,从未和人私下议亲,也万不敢动这样的心思。然而,却被郝氏母子一再以弟弟的性命为要挟,拿走了证明身份的竹钗逼婚。”沈姣一双眼盈上泪,一垂眼,泪珠便从睫毛上滚下。
“你胡说!当日分明是你亲自许诺!殿下若不信,便可传老奴儿子对质,更有一众杂院人等为证。”郝氏斜睨了沈姣一眼,拳头在身下握得紧紧的。
沈姣扯了扯嘴角:“敢问殿下,东宫内□□女婢、寻衅滋事该当何罪?”
“杖杀。”裴谨盯着沈姣答道,手不自觉攥紧了衣袍。
沈姣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直起身子:“奴婢要告发郝氏母子在东宫为非作歹,□□